御寒当然失望。
如果是半夜潜入他家的贼人,那他就可以趁乱痛快地殴打对方一顿,疏解疏解自己郁闷的心情。但如果是谢司行,他就不能动手了,他还没有打自己人的喜好。
对比起来,御寒觉得自己损失巨大。
你怎么总喜欢藏在黑漆漆的地方?御寒不满地出声问。
上次御寒从乔蓝家回来也是,要不是他反应快即使收手,谢司行早就已经告别这美好的人间了。
谢司行顿了顿: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御寒:惊喜?
他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很认可。
谢司行:
空气突然诡异地沉默下来。
谢司行叹了口气,决定掠过这个话题。
他就着刚才拦住御寒进攻的姿势,把人带到自己身边,低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御寒被他揽在怀里,呵呵笑了一声:和小秦总吃饭啊。
谢司行当然知道他是和秦州牧吃饭去了,但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个点。
他将下巴抵在御寒的肩窝,轻声问道:需要吃这么久?
谢司行一离开机场便回到这里等御寒回家,准备给御寒一个惊喜,结果一直等到现在,御寒才终于推门而入。
他计算了御寒给自己发消息和回家的时间,和秦州牧待在一起足足有七八个小时。
想到这,谢司行的眼神瞬间幽暗,在夜色中流动着暗光。
御寒却道:当然了,为工作献身嘛,我还得尽地主之谊,带秦总领略一下咱们市的风景。
谢司行环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有大晚上带别人领略风景的么?
晚上能看到什么?
怎么不行?御寒笑着道:哈,晚上能做的事情可比白天多多了。
谢司行:
他终于感觉到了御寒话语里的不对劲,句句都仿佛带着刺。
况且你不是不在意吗。御寒挑眉道:消息都不回了,我当然得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好好招待客人。
话说到后半句,隐隐有了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意味。
谢司行笑了一声,眸中了然:原来你是在为这个生气。
怪不得凶巴巴的,看着像是要吃人。
御寒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谁生气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炸了毛,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谢司行安抚似的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你和秦总吃饭,不是为了工作吗?
是啊。
你的工作重要,所以我怎么能为了这个吃醋?
御寒眸露凶光:我说不能就不能,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明明之前连一柄剑的醋都吃,现在他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看风景,这人又开始大度了?
御寒觉得这非常不应该。
谢司行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揉了揉他的腰,笑道:嗯,我一直都很听话,你不喜欢吗?
御寒:
看御寒眸底的凶色愈发狠戾,谢司行心知不能再逗弄下去,便笑着道:而且我那个时候正准备登机,赶回来见你。刚坐上飞机恰好又来了个视频会议,他就只能暂时把手机搁置在一边。
他已经在国外耽误了一个星期,想到马上能见到御寒,自然是归心似箭,也觉得有话当然还是当面说更好。
见我干嘛?御寒哼了一声,并不买账。
想见你,当然就回来了。
谢司行的下巴始终蹭着他的肩窝,声线低沉道:本来以为一回来就能看见你,却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确实有点吃醋。
御寒的肩膀单薄,却并不瘦弱,他自我感觉能承担千斤重量,在此时却觉得谢司行的下巴蹭的他有点痒,下意识想要避开。
哦。御寒应了一声: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谁让谢司行招呼也不打就回来了。
不过听着他毫不掩饰想念的话,御寒竟然也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谢司行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无声地笑了笑,道:嗯,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御寒有点诧异:还真有惊喜?
他以为谢司行说的惊喜就真的只是藏在黑暗里吓他一跳而已,原来还是他误会谢司行了。
谢司行嗯了声,松开他,去到一边打开大厅的灯。
室内的光线骤然变亮,御寒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桌上有一个长方形的黑木盒子。
谢司行走到他身边,微抬下巴:打开看看。
御寒狐疑地看他一眼,顺势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一柄古剑。
嵌在盒中的古剑剑刃已经不够雪亮,却并未布满锈迹,依旧藏着些许锋芒,剑鞘虽然已经不知所踪,但微微起伏的剑脊和缠绕着纹路的青色剑柄却非常美观,剑身的近腊处还有两行阴刻篆字铭文,确实是一柄历史悠久的古剑。
去参加国外的古董拍卖会,感觉和这个古物和你上次描述的梁音有点像,就拍下来了。谢司行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落在他的白皙的脖颈上扫了一眼,放轻了声音,问: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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