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听付闲的话,御寒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哦?展开说说。
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便觉得自己应该更了解谢司行一点,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御寒想知道,付闲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这也不是天大的秘密。
读大学那会儿,我们还在为论文彻夜未眠的时候,谢司行就已经开始在外面创业了。付闲给自己拉了张椅子,摆出讲故事的姿态:他能力强,又敢拼,很多有风险的项目都敢做,然后一忙就忙好几天。我记得他为了一个项目,最长有四天没闭过眼。
御寒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付闲: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努力,后来淋了场雨,他就病了一场,没空去医院看,也不吃药,是硬生生扛到病自己好的。
御寒皱起眉:扛了多久?
付闲回想了一下:半个多月吧。
御寒嘴里嘟哝:怎么没把这个人病死呢。
御总,你不也是这样。付闲嘴快,就把上次御寒生病还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情又提了一遍。
御寒也想起了这件事。
原来当时努力工作的自己在旁人眼里看来,是这么的令人扼腕叹息。
御寒顿了顿,决定绕过这个话题,道:没事,谢司行已经去过医院了。
半个月才把病治好这件事,御寒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付闲嘿嘿笑了两声:当然当然,有御总管着他,他能不去吗?
付闲还有工作,正要离开御寒的办公室,御寒突然又问了一句:对了,谢司行怕水,这件事你知道吗?
有这回事吗?付闲摇头:我不太清楚。
御寒哦了一声,神情自如: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去工作吧。
付闲走后,御寒放下手里的文件,细细思考。
昨晚他看的清楚,谢司行落水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惊慌无法作假,如若不是对此有些无法逾越的阴影,应该不会在那一刻暴露出这种情绪。
御寒想起了谢家庄园里荒废的泳池,更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出错。
但是了解谢司行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一点,便让御寒有些困惑。
不过人总是有点不为人所知的小秘密,要是谢司行有心隐藏不想让旁人知晓,应该也算正常。
御寒只是怀疑了一阵,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他得监督谢司行吃药。
在微信上解除了对谢司行的屏蔽,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大郎,该吃药了】
谢司行没回,一分钟后,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电话中他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一点细微的电流,还有些微微的沙哑,却显得异常好听:不屏蔽我了?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御寒有些不高兴,道:问你呢,吃药了没?
谢司行嗯了一声: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不用担心。
御寒被他的话一噎,然后大方的承认:对,确实担心你又会病上半个月。
那谢司行欠他的还怎么还?
付闲告诉你的?谢司行语气稍缓,温声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用在意。
没在意。怕谢司行真觉得自己容易因为一些小事矫情,御寒认真道:大丈夫生于世间,一生总会历经大大小小的风雨,只要无愧于心,何必缅怀过去。回头再看,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即使看不到御寒的表情,但听着这清亮爽朗的嗓音,便仿佛能看到他闪烁着光的眼眸,可以媲美世上任何昂贵的珠宝,也永远不会露出一星半点的挫败。
只是听着看着,就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与困苦。
电话那头的谢司行沉默了许久,唯有浅浅的呼吸声证实他没有离开,而是在静静地聆听御寒说话。
回头再看,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听到这句话,谢司行心中的某个角度也仿佛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万年的积雪融化,唯余一池春水微微荡漾。
御寒笑了两声:你别小看哥,其实哥的经历讲出来可以吓死你!
是么。
谢司行轻笑,他又岂能不明白御寒说这一番话的用意。
御寒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在借着他自己的事,悄悄摸摸地安抚他。
这种不肯摆在明面上的关心,竟意外地比任何直白的言语都要令他心中感触。
谢司行顿了顿,轻声道:御寒,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御寒:嗯嗯,你问吧。
那头静了片刻,谢司行才开口,语气平静: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据他现在所了解到的,御寒不仅跳过崖,打架喝酒赌博样样都会,还会鉴宝和收拢人心,大概还和某种邪恶组织,譬如魔族,有不小的龃龉光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恐怕谢司行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谢司行实在不明白,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造就御寒这种不拘一格的灵魂,以及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行为和言语。
御寒:说来复杂,干嘛想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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