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行的眼眸也随之眯了起来,身体又往前倾了些许,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过于复杂,还是触及了什么紧要机密,床上的青年没再作出任何反应,只是扒着被子,把头往里面埋了一点。
头发也蹭的乱乱的,并且还用后脑勺对着他,无声地抗议着谢司行吵他睡觉的做法。
几秒过后,谢司行直起了身,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心中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或许知道这个答案,对他本来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御寒那个连睡着都无比倔强的后脑勺,谢司行嘴唇轻启,吐出几个字:业务能力太差了。
如果真是来感化他的,那么御寒到这里之后的所作所为,都担得起这个评价。
谢司行垂眸看了一眼,又笑。
不过效果倒也不算特别差。
谢司行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本来想带御寒回家,但御寒现在睡的正香,要把人带走好像也不太容易。
他直到现在都还没忘记御寒吐了他一身的事情,估计此生都忘不了。
那就只能勉为其难让御寒在这里休息一晚了。
如果让御寒就这么醉着睡一晚,第二天醒来会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所以谢司行叫了客房服务,让服务生送一碗醒酒汤上来。
在等醒酒汤上来的期间,谢司行就趁着这时间审视了一下自己今晚即将休息的地方客厅那张可以展开的沙发。
谢司行不是没想过再开一间房,但刚才叫客房服务的时候他顺便询问了一下,才知道酒店今晚有一个外宾宴会,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而御寒住的正好是最后一间。
没有办法,谢司行就只能退一步,去睡客厅的那张沙发。
不过好在那张沙发可以展开,以谢司行这个高大的体格睡上去也不会太过憋屈。
谢司行唯一的一次睡沙发体验也是因为上次为了等御寒回家,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体验一次。
很快服务生就送来了醒酒汤和一套全新的被子,谢司行接过,先把被子平摊放置在沙发上,而后才端着醒酒汤走到了床边。
将醒酒汤放在一边,谢司行准备先将御寒叫起来,再让他喝下去。
御寒,醒醒。
低声说完,看御寒没有任何反应,谢司行这才倾身弯腰,伸手想要去触碰御寒的肩膀,将他叫起来。
只是谢司行的指尖刚一碰到御寒单薄的肩膀,床上躺着的人眼睛尚未睁开,却已经瞬间抬手,准确地抓住了谢司行的掌心!
御寒身体下意识的反应甚至比脑子还要快,一个翻身,就将谢司行狠狠摁在了床上,双腿一分,跨坐在他的身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谢司行压根没预料到熟睡中的御寒会有这个举动,因此没有任何防备,只是那么几秒钟的间隙,他就被御寒反压。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中,谢司行从意外中回神,挑了下眉。
随即便用幽深的眼眸看向那个压在他上方的青年。
逆着头顶的灯光,御寒的表情不太明晰,但往日清亮的双眼仍是迷蒙一片,双颊也透着红,很明显还处在醉酒的状态当中。
即便如此,他手下的力道也丝毫都不含糊,摁着谢司行,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御寒?
谢司行没有挣脱,也没有乱动,他凝视着御寒的脸,不明白御寒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叫他名字的语气也带了几分疑惑。
御寒跨坐在谢司行的身上,一只手扣着谢司行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攥住了谢司行的衣领,抵着他的脖颈。
他弓着身体,眯起眼,冷冷质问:魔族老贼,谁给你的胆子,敢偷袭本帝?
第58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听到这句话,谢司行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迟滞。
什么魔族?什么老贼?
御寒难道是在说他么?
谢司行开始认真地思考,是不是他对付闲的警告没有生效,付闲又给御寒推荐了什么号称很适合御寒的仙侠剧。
那为什么要将他错认成明显是反派的魔族?
他自认和御寒的关系,应该还达不到这种水火不容的程度。
就在谢司行陷入反思,并且考虑要不要把付闲这个祸害调离御寒身边的时候,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御寒逐渐有些不满。
他的双手都已经用来挟制谢司行的行动,便只能轻轻一收跪坐在谢司行腰侧的双腿。
他夹紧了谢司行紧实有力的腰,语气饱含威胁道:老贼,为什么不回答?是心虚吗?
谢司行顿了顿,漆黑的眸底一片深沉,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正在酝酿着巨大的风雨。
良久后,他的声线带了一丝沙哑:御寒,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御寒果然应着他话中的意思,眯着眼去打量身下的人。
刀刃一般锋利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从谢司行带着几分戾气的英俊眉眼慢慢往下,扫过挺立的鼻梁,再到下面轻轻抿起的薄唇,每一处都精致好看得挑不出错处。
不对。果然,御寒蹙了下眉。
谢司行的眉心微微舒展,但仍旧没有松开,而是紧紧盯着御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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