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大厅后,人声便越来越弱,走道安安静静,只有御寒和侍应生两个人的脚步声。
这名侍应生将御寒领到了一间房门前,推开门道:您先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替您取更换的外套。
御寒点头,迈步走进这间房间。
侍应生走后还贴心地替御寒关上了房间门。
房间挺大,角落摆放着几个衣架,还有遮蔽的帘子,的确像是给客人更换衣物时用的更衣室。
只是御寒的目光落在那帘子之后,眸光便深了些许。
这位侍应生并没有看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御寒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
十秒钟后,咔哒一声,是房门从里面被锁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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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渠和御寒说完话,趁人不注意,悄悄从后门离开。
他来到和林羽城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果然在那里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林羽城。
林羽城一见到他就问:事情都办妥了?
放心吧,都按照你说的,聊天过程一直捧着他。严渠早没没有刚才和御寒聊天时的温和有礼,卸下伪装后,那双本是含笑的眼睛也变得刻薄起来。
严渠冷笑道:果然是年轻,随便说几句就飘了,就这样也值得你费尽心思对付他?
一听到他要合作,肉眼可见地就高兴了,他可不觉得这种人能成为对手。
林羽城皱眉,没回答他,只问:那酒呢,他喝了?
喝了,我亲眼看着呢,那药我在岛国见人用过,只要喝一口下去,二十分钟内一定见效。严渠咧开嘴,又说:你确定这样真的能骗到谢司行?
当然了,谢司行如果在乎林寒,我就不信他会不跟过去看看。林羽城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幕,脸上止不住的快意:反正你的目的不就是让谢司行丢脸吗,与其铤而走险去让谢司行喝那杯酒,不如找个更容易被骗到的人来,不是么?
而御寒显然就是那个更好的选择。
严渠哼了一声:最好是你说的那样。
他的目的的确是想陷害谢司行,他也的确是文莱企业的副总,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谢司行前不久从他手中抢走了他们公司至关重要的一个单子,直接导致他们这个季度的业绩严重下滑,害得严渠也被公司开除,只不过这件事还没传开,所以他才能拿这个身份去骗御寒。
失去工作后的严渠走投无路,还欠着公司一大笔债,几乎被逼到了绝路上,于是他就想到了报复谢司行。
严渠觉得如果不是谢司行出手,他根本不会失去工作,所以便托人从国外买了一种药,准备今晚就对谢司行下手。
那种药的药性强烈,就算谢司行定力再好,也一定承受不住。
他听说陈老有意和谢司行合作,那么只要让谢司行名声扫地,他就不信还不能破坏他与陈老的关系。
结果他正愁该怎么混进陈老的宴会,林羽城就率先联系上了他。
严渠托人买药,而那个人也正好认识林羽城,因为林羽城也曾经是他的顾客之一,买来的药正是用在了林寒的身上。
林羽城得知严渠要对付谢司行,便提出可以帮严渠混进宴会,也可以帮他买通侍应生事先在酒中下药,但只有一点,那杯酒得让御寒喝下去。
严渠考虑了没多久就同意了,反正御寒是谢司行的人,要是能让御寒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那么与他一起的谢司行自然也逃不了。
只要能让谢司行付出代价,严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他现在一无所有,就差流落街头,根本不惧怕任何后果。
林羽城看下时间:差不多了,你找的人确定靠得住?
严渠冷笑:放心吧,对付那种手无寸铁又喝了药的人,就算他有十条腿都跑不了。
严渠特地找了个壮硕无比的人,让他藏在更衣室里,御寒只要进了他的圈套,就别想逃脱。
行,等会时间一到,我就想办法把大家的注意都引过去。林羽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御寒惊吓到失色的脸了。
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希望御寒能喜欢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
他既然能用下药的方式让林寒嫁给谢司行,也能故技重施,再让林寒失去谢司行。
到时候谢司行看到那精彩的一幕,一定会觉得林寒欺骗了他,自然也不会再护着林寒,他倒要看看,仗着谢司行的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林寒,还能不能再那么嚣张。
他就是要毁了林寒,把他再次踩在脚下。
光是想一想,林羽城就兴奋得全身热血沸腾,全然没注意到隐藏在后面草丛中那个娇俏的身影。
林羽城想了想,叮嘱他道:等会儿你去门口看看情况,没问题的话我会把人都引过去,到时候你躲起来就好。
严渠哼了一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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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行作为陈老今晚最重要的客人,一直被陈老拉着说话,直到有新的客人需要陈老招呼,陈老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陈老一走,一些蠢蠢欲动想要和谢司行说上话的人便按捺不住了,但谢司行显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收起适才和陈老说话时的淡笑,整个人坐在那里,满身的凌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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