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她们穿着睡衣吃早餐。
砂锅里熬着羊芪糯枣粥,揭开盖子,香气在屋子里氤氲开。
孟养坐在高脚椅上,脚尖点地,托着腮看着刘稚笑。
梦境是温馨甜蜜的,衬托得刘稚的心情更加悄怆。
姥姥曾经给刘稚讲过,梦里愈加甜蜜的东西,可能就是现实里你可望不可求的东西。
凌晨五点,刘稚披着大衣坐在窗前,眺望远处的南景御苑。
她坐了很久,直到太阳出来,天空彻底透亮。
早晨,刘稚和孟养在附院门口碰到。
孟养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兀自走开。刘稚放慢了步伐,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刘稚腿长,不一会就缩小了距离。孟养提了下包,加快了步伐。
她们之间的这种状态让刘稚心慌。刘稚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道歉。
交完班,刘稚带着蒋医生他们查房。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回来的路上,刘稚叫住了蒋医生。
“小蒋,你们和朋友闹了矛盾是怎么处理的?”
蒋医生下意识想到了孟养,直接道:“您是不是和孟医生闹矛盾了?”
刘稚颔首。
“我一般都送吃的,您要不要试试?”蒋医生道,“孟医生喜欢吃什么,您细想一下。”
刘稚的脑海里浮现了那次去老伯家,孟养在甜品店的模样。
她好像很爱甜食,品尝时眉眼都是含笑的。
“从南景御苑到西城区那边有家甜品店,你去过吗?”刘稚问道。
蒋医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您说的是甜食记吧?它家的拿破仑切片蛋糕很好吃!”
“谢谢你,中午请你吃蛋糕。”刘稚心里有了初步打算。
蒋医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正在减肥,不能碰蛋糕。您看我这双下巴。”
蒋医生垂下脑袋,挤出自己的双下巴,展示给刘稚看。
“我去完成任务了,先走了!”蒋医生给刘稚带上门。
要安排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忙到十一点多刘稚才有时间分心。
她点了那家店的外卖,忐忑不安地等着。
在医院点外卖这种事,刘稚是第一次干,她生怕产生不好的影响。
从办公室到附院大门有一段路,刘稚刚准备去食堂就餐,外卖小哥的电话就来了。
甜食记的包装很不错,刘稚提着纸袋走在大厅里,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些目光看的刘稚很不好受,她加快了步伐,没等电梯,直接爬楼梯。
午休时间有限,孟养在门诊部四楼上班,刘稚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也许是心理作用,刘稚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四楼有些嘈杂。
诊室门口围了好些人,刘稚拨开看热闹的病患家属走近,看到了孟养。
和她说话的是老伯的儿子。
那男人拦在诊室门口,面红耳赤地嚷嚷着。
孟养环着胳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我爸他死的时候还不让我找你,我爸多好一个人啊,被你这种庸医耽误!”男人越说越激动,食指上下指点。
“您分得清安宁疗护和药物治疗的区别吗?”孟养语气平静,眉眼间藏着无奈,“安宁疗护是提供临终关怀的,和医疗救助是有一定区别的。”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不要转移矛盾焦点!我爸就是喝你的药出事的!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要推诿!”
老伯的儿子长相挺斯文,说话也文邹邹的,看着像律政或教育方面的从业者。
围观者窃窃私语,仿佛看透了这一切。
“你先冷静一下。”孟养说,“你的父亲今年八十四岁,肝癌四期,瘫痪了很久。”
“宁护院和你们社区合作推出了安宁疗护进社区的活动,我志愿提供相应帮助,不收任何费用。”孟养按捺住内心的愤懑与烦躁,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
“我很少用药,我开的药方也是很温和的,目的是减轻痛苦。”孟养道,“你如果要查清楚老伯去世的原因,可以申请尸检,我会提供我该提供的材料。”
“你不要扯这……”
“怎么了?”医务科的医生来了,众人推开一条道。
男人没搭理他,背过身打电话。
孟养和医务科的医生交流情况。
刘稚从人少的地方绕过去,将纸袋放在等候区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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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窝在刘稚行李箱的奶团:“妈妈,我做的对吗?”
孟养:“太对了!来给妈妈香一个!”
咳咳,标了甜文,小虐只是为了更甜。
刘医生要支棱起来了!!!!
第25章 闹剧
男人挂断电话后,楼道口涌出好些人。
这些人自称是老伯的亲属,今天过来就是为老伯讨回一份公道。
他们跟背台词似的重复着几句话,但每句话都离不开一个词——草菅人命。
医务科来的医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男人找上了“专业”医闹团队,意图讹诈。
对方人多势众,已经严重扰乱正常医疗秩序,附院保安也过来了,想要劝走这波人。
眼见事态严重,看热闹的纷纷离开。
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举着手机,展示着一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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