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外面,有两辆车,桐家母女坐一辆,柏坠和桐杞坐一辆。
桐盼穿着白色的纱裙,裙摆到小腿,腰带显得她的腰盈盈一握,整个人都很轻巧,纤细的双臂裸露在空气中。
这会天气有些冷了,特别是晚上,桐盼的这身装扮,一看就很凉快,桐夫人把披肩披在她身上。
车子上路了,抵达酒店门口,他们进电梯上了楼,宴会定在十二楼。
这看似是桐盼的成年礼,其实不过是一场上流社会的交际,他们刚进去,就有不少目光落了下来,桐杞在商界中,也只算得上是中层的人。
这会宴会还没开始,桐杞带着桐夫人去和别人打招呼了,留下柏坠和桐盼,桐夫人嘱咐桐盼带着柏坠,别失礼了。
我听说你能看见鬼?桐盼正视前方,头也不转的问。
她是在桐杞某一次应酬喝醉之后听见的,桐杞说他这个儿子从来不让他顺心,从小就说奇怪的话,说什么有鬼,这世上哪来的鬼之类的。
也许桐杞心里还是有桐薄这个儿子的,他不喜他的同时,也有些怕他,只不过那一点的害怕被他隐藏在了日积月累的忽视中。
柏坠瞥了她一眼。
桐盼在受宠的成长环境下长大,在小时候见过桐薄几眼,不过那都是存在在浅薄的记忆当中,当桐薄再次出现在她家时,她分外的抗拒。
桐盼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高傲的抬着下巴: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鬼?
柏坠看着她,半响没说话,面前的少女许是觉得有趣,左右两边看,说: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像你这样的人,从小就不安分,我警告你,桐家,是我的。
柏坠懒得搭理她这幼稚的挑衅,他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停留在了她身后某一道熟悉的身影当中。
眼见被他无视,桐盼眼里的得意一点一点消散。
柏坠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他看着那道身影看了眼电话,拿着手机到一旁的角落里去了。
大兄弟,有事?
柏坠从桐盼身旁走开,不理会她气红的脸,公共场合,桐盼还知道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不能失态。
柏坠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抬头,往左看。
林路汶顺着他的意思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柏坠,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他起身要往这走来,柏坠道:去阳台,我来找你。
柏坠刚从桐盼身边走开,桐盼的朋友眼尖的看到了她,跑过来拉着她说话,让她错失了柏坠离去的身影,再回头时,已然找不到他了。
她暗暗地跺了一下脚。
怎么了?朋友看她脸色不对,问了句。
桐盼和她关系好,两家家世差不多,她们在学校也是一个班,没有心防,脱口而出:还不是我爸前妻的儿子,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生日会上,气死我了!
朋友惊讶:你生日会你爸还请他啊,没搞错吧。
桐盼愤愤的说:谁知道啊,肯定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风声,死乞白赖的跑过来了,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朋友眼底一抹暗光闪过:你是不是很讨厌他啊。
桐盼:你觉得呢,他和我又不是一个妈生的,而且我爸也--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控了,桐盼止住嘴,嘟囔:反正就是不喜欢他,他对我又不好。
朋友悄悄凑到她耳边: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等会出丑,要不要听?
桐盼喜上眉梢:真的?快说快说。
朋友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桐盼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搂着朋友的手臂,又和她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又有几个同学过来了
柏坠走到阳台,拉上窗帘,门只开了一条小缝,林路汶在阳台等着,十二楼的阳台,一眼看下去,有恐高症的人还真受不了。
你怎么在这?林路汶问。
柏坠挑眉,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在这干嘛?
林路汶:我?我当然是受邀请过来的。
柏坠说:不巧,今天举办这场宴会的,刚好和我一个姓。
林路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憨憨的笑了声:瞧我,天天叫你大兄弟,都快把你本名给忘了。
林家和桐家的家业不是一个层次的,柏坠其实有点不信林路汶只是过来参加聚会的,只是他不说,柏坠也就没多问了。
柏坠:你明天走吗?
要是明天走,正好可以一起回学校。
林路汶摸了摸头:我可能还得待两天吧。
柏坠:待两天?
林路汶点头:啊对--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妹妹啊?
他刻意绕开了话题。
柏坠没有追问下去,他随意答道:你也没问。
他偏了偏头:别动,你衣服领子里面好像掉了东西。
林路汶刚想转头看,又怕给掉里面去了,硬生生给忍住了,他转了下身:是吗?帮我弄一下,什么东西啊?
柏坠在他内衬的衬衫衣领处弄了弄,帮他整理好,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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