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樱的马车到了秦府,立马有人来迎接。但容樱问起秦眠,门吏便为难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容姑娘,我们家小姐最近身体不适,不适合见外人,实在对不住了。”
容樱皱眉道:“真是她身体不适,还是不愿见我?”
门吏忙道:“没有的事,小姐真病了,不能见任何人,绝不是不能见您。”
容樱道:“既然病了,我才更应该去看她,哪有像你这样堵着门,不让别人探望的道理?”
门吏苦着一张脸,道:“哎哟,容姑娘,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小姐的病,不能让别人探望,连老爷和公子都特意吩咐了我。”
容樱道:“秦眠生了什么病?”
门吏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小人也不大清楚,公子不让下人们乱传,小的只知道小姐的病不能见人。”
容樱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探望她,麻烦你帮忙通报一声。”
门吏擦了擦汗,道:“是是是,小的一定通报。”
眼看门吏关上门,容樱才离开。
侍女道:“小姐,我就说嘛,秦小姐肯定不愿意见咱们。”
容樱道:“赛马时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侍女道:“说不定是骗你的,秦小姐不想见您。”
容樱若有所思地看向侍女。
侍女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道:“小姐,这就是我猜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容樱摇摇头,道:“走,去侧门。”
侍女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地跟着容樱。因为有人吩咐过,在小姐出嫁之前,她必须看好小姐,免得小姐做出什么有损颜面的事。
秦府有两扇侧门,一扇是专门给仆从买菜进出的门,一扇是给不那么重要的客人,或是自家人方便进出。
这扇门平时没有人进出,容樱在一旁等了不多久,很快看见一个意料中的人。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门里出来,像是怕谁看见。
“翠儿!”
这一声呼唤,将人影吓了一大跳,她惊魂未定地环望四周,确定是谁叫她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跑过来。
“容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容樱说了一遍刚才的事,又问道:“秦眠生病了?”
翠儿看了一眼容樱身旁的侍女,踌躇着没有开口。
容樱会意,将其他人支到了一旁。
那侍女心中疑惑,明明秦眠一向看不惯自家小姐,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翠儿低声道:“小姐没生病,她是被老爷禁足了。”
容樱惊讶地道:“禁足?发生了什么事?”
翠儿道:“说是小姐的婚期将近,可小姐近日太过招摇,城里议论纷纷,道小姐不守规矩,老爷就决定先把小姐关起来,否则不小心坏了声誉,引得夫家看不起就不好了。”
容樱皱眉道:“真是可笑,怎么总是能想到那么多由头。”
翠儿叹气道:“小姐气得要命,和老爷吵起来,最后小姐连见人也不行了。小姐吩咐我,让我去找傅夫人求救呢。对了,容姑娘来找小姐,是有什么事?”
容樱道:“我有急事,你带我进去。”
翠儿迟疑道:“容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可你也知道,最近小姐一直对您……”
容樱道:“你告诉秦眠,我来找她,是和学堂有关。”
翠儿犹豫片刻,咬牙道:“请姑娘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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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被关在后院中,早就发过了脾气。
除了秦眠带回来没多久的赢儿,其他人都被赶出了院子。
因此一听见院子开门的声音,秦眠立马不高兴起来。
等到看清是谁来了,她更加不高兴。
秦眠道:“你怎么来了?你不好好研究怎么变得更美更瘦,来我这里做什么?”
容樱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秦眠道:“什么事?”
容樱道:“有人来砸学堂。”
容樱将事情经过都说了。
秦眠的确看不惯因为变瘦而选择节食的容樱,甚至因此而生出一点痛恨来,但此刻听到学堂被毁,她很快将那些对容樱的意见放下。
秦眠方才还愤怒如火,此刻反而冷静下来,道:“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容樱的心里也已经隐隐有了个答案,她苦笑道:“是秦大人?”
秦眠摇摇头,哼了一声:“是秦司,是那个小人!其实父亲早就知道我们建学堂的事,他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而秦司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父亲希望我能乖乖听话,秦司则是为了报复我,因为我赢了他,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容樱皱眉道:“你是怎么打算?他们为何要反对我们建学堂?这根本不碍他们的事,我们不过是为了让女孩也能读书而已,何况能来读书的根本没多少人。”
秦眠道:“他们可不这么想,他们希望女人就该安静得像个死人,若是不符合他们的要求,那便是惊世骇俗,不该存在于世。”
容樱道:“我们该怎么做?要不,我也去找几个混混,难道还收拾不了那些来闹事的人?”
“没用,治标不治本,”秦眠沉默了下来,在一旁练习写字的赢儿不敢打扰她,甚至是悄悄屏住了呼吸,不过很快,秦眠敲了敲桌面,“我去找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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