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客厅里,梁风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
她其实已经觉得沈颐洲就是知道了她和严琛之间的事了,即使他并未挑明、甚至没有责怪她一句。要不然要怎么解释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再也没有联系她。
可贺忱的这通电话又像一根无用的救命稻草,告知她,如果沈颐洲真的知道她和严琛之间的事,那贺忱又怎么还会回来帮助她。
他或许并不知道,他或许并不知道。
可为什么,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嗓口像一道无限皲裂的口子,连通着五脏六腑都觉得抽痛。
梁风艰难地靠进沙发,整个人蜷缩起来。
傍晚的时候,梁珍从外面回来。
她现在每天下午都去社区老年人活动中心帮忙,交了不少朋友,心情也很好。
晚上到家的时候,催梁风把夏天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洗一洗。
“虽然还没到六月,但是今年天气热得早,你去把夏□□服都收拾出来,今天全洗了明天放进衣柜。”
梁风点了点头,走进了卧室。
上次从沈颐洲处打包收拾回来的东西还放在衣柜的一角没有完全收拾出来,她把袋子拖到卧室的地上,一件一件把衣服捡出来放在床上。
她东西并不多,各个季节的衣服都有一些,堆叠在一起没有收拾分类。梁风趁这个机会也把衣服重新分类。
三五件夏装挑出来,放到床上去,听见“哐当”一声硬物落地的声音。
梁风目光看过去,淡黄色的木地板上,掉下来的竟是沈颐洲的一块手表。
思绪瞬间凝滞,梁风蹲在原地望着那块手表。
这才记起这是一块他平时并不常带的手表,一次在衣帽间帮他换衣服的时候,情到浓时,手表勾住她的长发叫她吃痛。沈颐洲便随手把那表摘下,扔去了不知哪里。
后来两人也没再想起还有一块表被丢在了衣帽间的某个地方。
现下才知道,那块表丢进了她的衣柜里,又被她这样不小心地带了回来。
手指轻轻地抚上手表冰冷的表面,却又似被灼伤般松开。
梁风忍住心口所有试图翻涌而出的情绪,起身去拿来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同城快递的界面,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
太过名贵的表了,她承担不起任何丢失的风险。更不想要再去拜托贺忱,听他不明不白的话。
梁风随即从地上将沈颐洲的手表拾起,用纸巾仔细擦拭干净上面的浮尘,然后从客厅的桌子上抽来一快柔软的布帛裹上,最后放进了包里。
“妈,我出门送个东西。”梁风同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梁珍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了门。
她不知道沈颐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但总之越早过去才越不可能遇上他。
时隔半个多月,再次看见那条路上熟悉的风景,梁风却已有几分麻木。
时间自会抚平那些曾经起伏翻涌的情愫,色泽鲜艳的照片最后都会变成黑白的记忆。
没有人能永远停在原地。
出租车靠近在别墅的外面,梁风透过窗户去看。
偌大的门庭已然生机盎然,两排参天的大树为别墅遮出一片荫凉的余地。时间刚到傍晚,屋子里却没有灯。
他还没有回来。
冥冥中,察觉心脏沉重地跳了半拍,却还是若无其事地付过钱,在别墅的对面下了车。
而后,听见别墅铁质的大门缓缓打开。
梁风站在大门的对面,看着里面开出了一辆她曾经那么熟悉的库里南。
有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吹得她冰冷的发丝落在眼睛里,刺痛出透明的液体。
嗓口被巨大而又干涩的棉花噎住,吞咽不得,吐出不得。
只能生生梗在那里,望着那辆车从她的身边开过。
看见他,也看见他身边的——赵轻禾。
其实,一切哪有那么复杂呢?
猜他知道,却又为何不对自己和严琛下狠手。
猜他不知道,却又为何忽然对自己如此的冷落。
其实,一切哪有那么复杂呢?
从她来到沈颐洲身边的第一天她就知道的,他身边来来往往,你情我愿。
散了,就是因为厌了。
仅此而已。
他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像一只不肯靠岸的船。
可只要赵轻禾回来,他就一定会回到她的身边。
恍惚中,想起那次她自问:如今可比得上赵轻禾?
如何比得上呢。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宝子们!50个红包快乐一下。
另有些读者朋友困惑为什么梁风不直接说出真相叫沈老板帮她,这个后面也会再提,但其实设身处地想一想,洛生当时发了张照片“反抗”了一下就被封杀,那要是严琛和梁风合伙骗人被沈老板发现,梁风怎么会不害怕呢?她心里肯定,那时候她下场只比洛生更惨,哪还能全身而退。沈老板容许女人有所图,但自己绝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还帮你无条件养男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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