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怎么了, 不好吗?”
“以后不能叫我, 快把你的备注给改了。”
“你管得着吗?”夏烟反驳。
司柏燃:“我那儿已经有东西叫这个名儿了。”
“什么?”
“付与昨天送来了一只比熊犬,我给它起名夏贝贝。”司柏燃笑说。
夏烟听到这名儿, 陷入一阵沉默。
好端端的, 姓夏干嘛?这不是故意找事情?
可她又没法儿说。
夏烟瞪他一眼, 有点疑惑地问:“你还会养狗?”
“怎么就不会了?我人生的理想就是和心爱的人住在一起,养条狗,再养个小孩儿,然后每天晒晒太阳,打打球,遛遛狗,逗逗小孩儿。”
夏烟:“……”
他那语气,活脱脱五十多岁快要退休的老大爷,计划着退休后要干什么。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又不显得暮气,反而听起来很美好。
夏烟的脑海中冒出那幅画面——
乡间的大房子,宽阔的草坪,奔跑的狗狗,天蓝色的游泳池。
“可惜啊,我现在只实现了一项。”
说完,他看她,又问:“我这理想怎么样?”
夏烟觑他一眼,打击道:“不怎么样,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再说了,这小孩儿听起来有点惨,跟你的玩具似的。”
司柏燃“嘿”了声,“我俩一起玩嘛,我和他当兄弟。看我今儿这件衣服,前边的涂鸦就是我小外甥画的。”
纯白色的棉T上混着五颜六色的涂鸦。
夏烟刚一上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还以为这衣服就是这款。
“司柏燃,我发现你重男轻女诶,封建思想。”
司柏燃乐了,说:“您可真行,瞧这帽子给我扣的,都重男轻女了。小姑娘我也喜欢,最好长得像你多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被夏烟捶了一拳,“想得美。”
司柏燃笑起来,故意说:“想想还不想得美一点。”
他的笑声回荡在车内,带着胸腔里热烈的暖意。
窗外晚霞的光辉似乎又浓郁了两分。
车子一路向东驶去。
夏烟问:“你这要去吃什么?”
“我找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面馆,就是地方有点难找。”
司柏燃和夏烟两人都挺爱吃面的,以前两人还讨论过哪里的面好吃。
小面馆在一个胡同里,车开不进去,司柏燃把车停在巷子口没人的地方,然后两人下车步行进去。
天色暗了下来,老胡同的路灯年久失修,只零星亮着几盏。
胡同里有狗吠声,还隐约能听到一旁的院子里住户聊天的声音。
司柏燃看着前边那条吠叫着的土黄色小狗,想起家中那只美貌的比熊犬,郁闷地给夏烟讲道:“昨天我下了趟楼,回家后发现家里进贼了。”
夏烟疑惑,“你没关门?”
“关了,但家贼难防。”
“……”
夏烟反应过来,幸灾乐祸地问:“被小狗抄家了?”
“可不嘛,阳台上的花弄得乱糟糟的,还打碎了好几个花瓶。”
“有的花有毒,你回去看看,别让小狗吃了。”夏烟叮嘱。
“等明天阿姨来,我告诉阿姨。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它?”司柏燃“好心”地提醒,“怎么说,它姓夏,也是你儿子。”
夏烟:“……”
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说:“我不喜欢小狗。”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那种大狗。”
夏烟小的时候特别喜欢邻居家的那只萨摩耶,导致她对白色毛绒绒的大狗勾毫无抵抗力。
当时她也想养,可陈穗芬不喜欢狗,只能作罢。
现在她虽然自己住,但房子太小了,养狗不方便。
司柏燃“啧”了声,“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们女生都怕那种大型犬呢。”
司楚婧每次见到大狗就绕路走。
“大型犬很温顺的。”
两个人踩着褪了色的砖石路,一步一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是温顺,可它们比你还沉呢,你遛狗还是狗遛你?”
他说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全是骨头,“你是不是拍了部戏现在连八十斤都不够?”
“没那么夸张。”夏烟拍开他的手,“八十多一点吧。”
司柏燃看着她,缓缓吐出四个字 :“营养不良。”
又说:“一会儿多吃点儿,不准不吃。”
最近陈穗芬在,夏烟怕她担心,会跟着吃一点晚饭。
可人一旦养成某种习惯,再去改就很难。
因而她吃晚饭总是吃得很勉强。
拍戏的那段时间,有时候拍夜戏,拍晚了,玲玲会准备一些夜宵,她吃夜宵的胃口倒是比吃晚饭的胃口好。
“请你吃饭,我不吃,多亏。”
司柏燃好笑地说:“跟我算这么清?”
夏烟不答。抬头看到不远处挂着一个红色的招牌,红底黑字写着“老张面馆”,应该就是他们今晚的目的地。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了香气。
院子里人不少,摆了几张长木桌,客人拼桌坐一起。
司柏燃低头打趣:“大明星,这么多人能行吗?”
夏烟听他奚落自己,也不理会,找了个位置坐下去。司柏燃紧跟着坐到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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