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吕蓉儿胡乱猜测误导了她,她又怎么会鲁莽的派人去跟踪齐安桦呢?
吕母脸色难看的道:“全凭老爷做主吧,若是钱不够,我这里还能拿出几万两银子。”
她在吕家当家做主这么多年,也没少从吕家公中捞钱,她的娘家也是商户,生意做得不小,当初给她陪嫁的铺子庄子也不少,这些年下来她经营有道,嫁妆越发丰厚了,所以几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这也是因为吕母知道吕父不是那种拿妻子嫁妆银用了不还的男人,她才这么主动的拿出钱来帮吕父应急。
吕父脸上的愁容稍微好点了,欣慰的道:“还不至于到了要动用你嫁妆的地步,我刚谈下来一笔大生意,等货款一到,资金就会宽裕一些了。”
吕母十分通情达理的道:“老爷,卖铺子庄子就不要卖了,卖了很难再买回来,而且也容易被其他人看出吕家缺钱的虚实,拿我这几万两银子顶一段时间吧。”
吕父却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有心了,但你那几万两银子才是留着当保障比较好。我们卖铺子庄子就是要卖给别人看的,你想想若是齐将军知道我们为了筹备钱粮,连家产都开始卖了,齐将军肯定会更信任我们吕家的。”
吕母恍然大悟,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愿意出钱,吕父却宁可卖铺子庄子也要拒绝这笔钱。原来如此啊。
这铺子庄子是卖给齐安桦看的,是表忠心,表示吕家愿意变卖家产倾家荡产的支持他。
若是这个时候有竞争对手以为吕家到了山穷水尽没钱的地步,故意打压吕家的生意,吕母再把那几万两银子拿出来周转,正好可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按照吕母之前的提议,用了那她那几万两银子,反而留下铺子庄子,不仅对齐安桦表忠心的效果没那么好,在被对手针对的情况下,想把铺子庄子变卖成资金也会比较困难,容易被人趁火打劫的压价。
吕母暗暗佩服自己丈夫的老谋深算。
两人商量好之后,吕父就去找自己的嫡长子办理此事。
吕大哥从吕父口中得知自家遇到的困难,不禁抱怨了一句吕蓉儿:“小妹也真是的,家里脾气大就算了,怎么还带到婆家去了,也不想想齐家能像你们那么惯着她吗?”
吕大哥和吕蓉儿虽然是同母兄妹,但其实两人年龄差有点大,吕大哥性格严肃,不太看得惯吕父吕母对吕蓉儿的娇惯,经常说教吕蓉儿,所以兄妹俩的关系并不算太好。
后来吕蓉儿成了镇南将军夫人,吕家不得不仰仗着她,全家都在讨好她,吕大哥这才对吕蓉儿不敢有任何意见。
吕大哥继承了吕父的审时度势,在自己需要仰仗吕蓉儿的时候,哪怕再看不惯吕蓉儿的脾气,他也会忍着的。
但是现在因为吕蓉儿的任性脾气和处事不当导致吕家损失惨重,吕大哥也忍不住在吕父面前抱怨了起来。
吕父心里对吕蓉儿也不是没有不满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吕蓉儿还是不能放弃的,现在抱怨已经无用,必须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吕父说道:“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还是先把赔礼给筹备出来送给齐将军,务必不能让齐将军对吕家不满。至于蓉儿,她吃了一次教训,就该知道收敛了。”
吕大哥可没有吕父那么乐观,说道:“我倒是觉得蓉儿的性子没那么容易吸取教训,最好让母亲把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告诉她,让她引以为戒。否则她还以为这件事有多么容易就揭过去了呢,下次再闹出这种事怎么办?”
吕父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跟你母亲交代的。”
吕大哥这才不说什么了,按照吕父的吩咐,去收购粮草和布匹。
这么大批量的粮草和布匹,若非吕家生意人脉广泛,还真不是那么好弄的。也好在量大单价就便宜一点,不至于出血太多,只是单价再便宜,总价也在那里,对吕家来说真的是伤筋动骨了。
安桦收到吕家送来的第一批五万石粮草和一万匹布料的时候,听到亲自押送东西过来的吕大哥说道:“启禀将军,这是我们吕家送给将军的第一批物资,之后还会再分批送来,总共是二十万石粮草和五万匹布。”
安桦心中十分满意,吕家送的这么多物资,差不多也是最大程度的大出血了,还是非常有诚意表达歉意的。
既然吕家还得用,安桦暂时就不会选择抛弃吕家,他收下了这第一批物资,对吕大哥微微笑道:“你不必这么多礼,你是蓉儿的兄长,自然也就是本将军的兄长,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快请坐。”
安桦口口声声说把吕大哥当成自家兄长,吕大哥可不敢真的相信,知道这就是客套话,但他心里还是深深的松了口气。
安桦愿意跟他说这种客套话,就说明不跟吕家计较之前的事情了,还愿意和吕家维持关系,这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吕大哥在安桦的招呼下坐了下来,他也不敢坐实在了,虚虚落了小半边屁股,坐得比站着都难受。
就算这样,他还要在安桦面前替吕母和吕蓉儿道歉:“将军,之前真是对不住,都怪我妹妹太不贤惠大度了,嫉妒心太强了,对将军您疑神疑鬼的,竟然怀疑将军您在外养外室,又回家跟我母亲哭诉,误导了我母亲,才导致我母亲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多亏了将军您宽宏大量的不跟她们计较,这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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