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昭成功的将棘手难题交待完, 还得意洋洋的将话本上瞧的、茶楼里听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宅斗技巧尽数给云江离讲了一遍, 而后带着一脸深藏功与名的笑容跑去找他家小尘檀了。
独留云江离一人站在原地吹着冷风, 怀疑人生。
然而今日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等云江离细细琢磨尉迟昭的话到底是不是扯淡,阿骁就一路小跑过来,说是诚亲王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诚亲王便已大步流星的穿过小花园走了过来。
小王爷还睡着, 殿下怕是要稍等上片刻了。
云江离主动迎了上去。
诚亲王摇摇头,目光沉沉的看了云江离一眼, 低声道:本王今日来, 主要是有些话想要问问少堂主。
云江离听他语气甚是严肃,并未多问,颔首应着:那殿下请随我来吧。
二人刚刚进了嘉月阁,诚亲王便直接对跟着的几名下属吩咐道:我与云少堂主有些事情要谈, 你们都不必再跟来。
尘白、阿骁几人躬身行礼后,便退至了门外。
云江离瞧着诚亲王这架势,猜不透他到底是要与自己谈些什么,索性也便不再琢磨, 坐在茶案边, 亲手取了茶具开始烹茶。
二人均为开口。
茶独特的香气随着云江离慵懒而随意的动作, 逐渐弥漫在房中。
诚亲王与云江离相对而坐,一时间也未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直到云江离递上一枚茶盏时,他才略微犹豫着压低声音道:踏雪晚归不识路。
云江离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稍作沉默后,同样低声道:竹林深处遇故知。
啪
诚亲王惊的直接拍着茶案站起身:竟然当真是你!
随即似是又想通了什么,笑着摇摇头道:我们四处寻了这么久,真是没想到啊
云江离微微低头,恭敬道:「雪竹」始终在等候召唤。
诚亲王笑着摆手:快别跟我如此客气了。我有许多疑问,还望少堂主可一一解惑。
云江离垂眸:殿下请问。
诚亲王斟酌许久,似是找不到该从何处问起,抿了口茶才道:先皇当年骤然崩逝,许多事并未来得及与皇兄交待,是以我们才寻了这么久
他顿了顿,继续道:少堂主为翊亲王解毒的那夜,我当时就在外间,听到他与你说「雪竹」,我才留心特意往仁济堂的方向查了查。但仍旧只查到些许蛛丝马迹,并不能确认仁济堂与「雪竹」的关系
直到,前些日子,翊亲王所述的供状中提到了曾经截获过一封芜州刺史陶柏寄与我的家书,他是顺着那封家书查到了与你相关的一些事。
其实翊亲王也不能确认就是你,只是拼着一丝希望想要搏一搏,没想到竟真让他给赌对了。
之后,我整理了这大半年来所有查询到的线索,这才发现应就是少堂主了。
云江离听完后,主动开口解释:我并非「雪竹」的家主。现任家主是我父亲。
因「雪竹」的存在本就极为隐秘,甚少有人知晓。且当年先皇驾崩前,国内朝局安稳,当时「雪竹」并无任务在身。是以陛下即位后,父亲也无法确认陛下只是暂无任务还是并不知晓。
而依着规矩「雪竹」是不能主动联络陛下的,父亲与我多次商量,都决定静候圣上的旨意,却不曾想,竟耽误了这么久。
诚亲王放松了坐姿,叹道:难怪。可父皇为何会与老堂主相识,还建立「雪竹」呢?
云江离思索着答:据父亲说,「雪竹」的建立应并非是先皇一人之意,时间应是更早些。听闻是先皇年幼时,曾遭遇险境,碰巧得祖父搭救,便是那时与父亲相识。
其中详细的过程我便不知了,若殿下有意可与我同去云府,向父亲询问一二。
诚亲王连忙摆摆手:嗐,不必特意麻烦老堂主。我倒是更好奇,为何会选了仁济堂呢?
云江离笑笑:仁济堂广布大晟各地,本就有自己的药材渠道,更易获取信息。且「雪竹」的存在,最大的意义是防外患,以此来说,仁济堂才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诚亲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了,如此的确最为妥当。
随后诚亲王展颜道:是你可真的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去给皇兄回话了。
说罢,诚亲王便起身准备离开:啊,对了,老七的事你多费费心。有什么事随时让尘墨来寻我便可。
送诚亲王出府后,云江离唤了杜仲去云府给老堂主送了消息。又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该唤小王爷起床了,便晃晃悠悠的往暖阁走。
边走边琢磨着尉迟昭说的那什么侧妃的事,心里酸的要命。
老齐,诚亲王房中有几人?
虽这些都不是隐秘,可云江离一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还当真不知这几位王爷都有几房夫人。
老齐被问的一愣,磕磕巴巴道:就、就一个正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