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上放着一碗药,旁边还放着一小蝶的蜜饯。
宗主怕药太苦,喝了口中苦涩,公子可以吃两颗蜜饯缓缓。
楚舜闻言顿了顿,当初随口应下的,男人倒是放在了心上,他问:他呢?
宗主吗?弟子说,二师兄和三师弟打起来了,宗主刚走。
楚舜端着药喝了,没碰旁边蜜饯。
当天夜里,凌聿庚回到殿内,去楚舜房中时,听人说他歇下了,就没有进去打扰,转而去了藏书阁。
他顺手看了一眼黑化值,发现一直不动的黑化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减了一。
合欢宗内的藏书阁很大,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凌聿庚游荡在其中,为楚舜挑选适合他修炼的法子,楚舜的灵脉构造不同,一般的方法修炼,只能蓄积灵力,无法将灵力化为己用,凌聿庚便还要将这些古籍稍作一些修改。
阁中涉及到的书籍并非只有双修之法,还有许多其他的古籍,凌聿庚沉迷钻研,叮嘱了旁人给楚舜送吃的,在藏书阁一待就是好几日。
殿外长长的回廊,紧挨着一片湖畔,湖畔中池水清澈,鱼儿在水下游荡,荡开层层涟漪,此处灵气远比人间充沛许多,两名扫地的弟子从一处偏院厢房路过。
唉,你听说没,这几日宗主都待在藏书阁里。
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双修秘籍,可是闭关出来便有了灵感?
你可是不知,前两日宗主便带回来了一个炉鼎,听说是要双修榨干他呢!
当真!还有这等事
厢房之中,楚舜盘腿坐在床上打坐,闭着眼的睫毛轻颤了两下。
当天晚上,凌聿庚从藏书阁中出来,神清气爽,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可自行吐纳天地灵气,这几日恢复了不少,魂体经此一遭,境界似比肉身还稳固了些。
他拿着一册心法,回到了殿中,尚且不知有人歪曲了他的形象,他到了偏院。
夜色浓稠,四周虫鸣声萦绕,厢房中还亮着烛火,楚舜还没歇息。
凌聿庚抬手敲了敲门。
房内,楚舜从屏风后拿上衣服披在身上,看着门上出现的人影,道了声进,凌聿庚推门进去。
房中热气腾腾,楚舜亵衣外草草的披着黑色外袍,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师尊怎么来了?
凌聿庚:在沐浴?
屏风后的浴桶还在冒着热气。
楚舜嗯了声,道:赶路多日,身上不太干净,想要洗洗。
清尘诀便可。凌聿庚说。
楚舜:洗了舒服些。
你身上的伤如何了?凌聿庚在桌边坐下,倒了一盏茶,放在唇边抿了口。
男人的侧脸在橘红色的烛火映照之下,还是那绷着脸都模样,又仿佛有了些许的温度。
他玉冠束发,那张脸生的是极其好看的,风流倜傥,眉眼又有几分冷淡的疏离感。
楚舜顿了顿,摇头道:没事了。
这一看就是在撒谎,少年脸色都还没恢复过来。
让为师看看你的伤。凌聿庚道。
楚舜抬手挡住了衣襟,真的没事了
他越是这般,凌聿庚越觉得有事,他轻轻将茶盏放在了桌上,道:衣服脱了。
他说完,觉得自己这话有误,淡声道:我只是看看,不会对你做什么。
多解释了一句仍旧觉得有哪怪怪的。
才发现这会儿已是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很不安全,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传闻中的大淫魔。
罢了。他起了身,想起此行目的,从胸口掏出一册书,放下道,这本心法,你可以慢慢钻研,不懂的便来问我。
他转身要走,楚舜反而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
师尊,我、我给你看便是师尊不要生气。他小声的说。
凌聿庚想说他没有生气,转过头,就见少年已经利索的把身上的腰带脱了下来,动作之快,让凌聿庚的话一时梗在了喉间。
少年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一眼望去,触目惊心,几日下来,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
楚舜转过身,身上仅穿着一条白色亵裤,似羞耻般的别过了脑袋,双手死死的捏着衣物,烛火衬得他白皙的肤色上染上了一分红。
凌聿庚心如止水,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身上的伤。
果然,哪里怪怪的。
少年神色怯怯的,像被逼迫的良家妇女。
我没生气。凌聿庚道,早些歇息吧。
他背过身,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门框留有余震,烛火都被那阵风吹得摇曳。
第222章 骗我
房中只剩一片安静。
楚舜看着紧闭的房门, 随手将衣袍扔在一边,在桌边坐下,翻阅着男人留下的心法, 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适合筑基前修炼的心法, 好几处做了批注修改,他翻阅的手稍稍顿了顿, 指尖在字迹上停留。
他又想起了在荷塘里, 再次听到男人声音时, 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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