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单手转着手机,公司的人看来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这件事他没有和易臣夜提,晚上易臣夜回来,他也只问了他一两句工作上的事儿,旁人做事没有兰随顺心省力,易臣夜工作上忙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他每天早上开始给兰随做起了早餐。
天气越发的冷了,兰随只是手腕骨折,并不算太严重,不过易臣夜还是给他约了医生,定期复查。
复查那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寒潮来袭,冷风凉飕飕的吹着,出门需要穿上厚些的衣服,兰随的手不方便,里面穿着加绒的卫衣,手还吊在胸前,厚重的外套只套了一只手,衣服披在肩头,他左手拉了拉右边肩膀上挂着的衣领。
楼下易臣夜在等着他,看到他从楼上下来。
走吧。兰随说。
易臣夜特意空出了今天的时间,他上前一步,衣服,没弄好。
他伸手帮兰随把衣服拉上,没拉到太上面,把衣领拢了拢,这亲昵的动作做的很是顺手。
谢了。兰随说。
易臣夜:客气了。
今天没有司机,在上车之前,易臣夜就拉开了后座的门看着他,兰随的手不适合坐前面系安全带。
车上开了空调,很暖和,兰随一上车,易臣夜又帮他把外套拉下了,也不嫌麻烦。
易臣夜上了驾驶座。
车辆启动,窗外两边风景倒退,树上的树叶枯黄,他们一路到了医院门口,下车时,易臣夜又绕过来,替他披上。
恢复得不错。医生看着片子,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取夹板了。
易臣夜问了医生一些注意事项,方方面面都问到了,比兰随这个病人关心的还多,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他语气温和,嗓音好听,话多倒也不会叫人烦。
兰随在他旁边坐着,手搭在腿上,指尖点着膝盖,他垂眸看到易臣夜放在腿上的手,伸手过去握了一下。
易臣夜的指尖有点凉,他在说话的嘴顿了顿,指尖卷曲了一下,勾着兰随的手,过了两秒,才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
兰随勾着他的掌心,食指指腹顺着他掌心的纹路一点点的划拉着,易臣夜握紧他的手又松开,掌心里有些痒,一路痒到了心口。
末了,他道了声谢谢医生。
起身时,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就放开了,两人出了医院。
他们没有立马回家,易臣夜问兰随要不要去看音乐剧。
市中心有一个剧院,音乐剧巡演上午十点开场,易臣夜让助理定了票,兰随没去看过音乐剧,闻言有点兴趣。
他问:怎么想起请我看音乐剧了?
易臣夜:刚好看到海报,就订了票。
你还关注这些?
偶尔看看。易臣夜说,我记得你也感兴趣。
兰随笑了笑没说话,易臣夜也没在意。
他们从医院去了剧院那边,看看演出的人不少,现场入场人多,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路哒哒哒的,眼看着他从兰随右边经过,易臣夜伸手挡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撞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女人侧头道了声抱歉,易臣夜看向兰随,兰随左手拍了拍他搭在自己右边肩膀上的手背,笑了笑,说:我没事。
易臣夜才看向了女人,抿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女人看了他们一眼,歉意的笑笑,转身去找自己的位置。
易臣夜见兰随还在看着那个女人,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哼笑了声,人都走了,还看。
兰随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易臣夜可不会为别人做嫁衣,他带兰随来这儿,那不光光是为了看音乐剧,他的手顺着兰随左边肩膀下滑,拉着他的手进到了座位的过道里,找到了位置坐下。
音乐剧还没开始,他们提前入了场,两人偏头说着话,聊了几句公司工作上的事儿,就开始谈起了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兰随看着曲目单,看了几眼,就放下了。
不久后,广播提醒了一遍,音乐剧开了场,观众席灯光暗淡了些下来,易臣夜坐在兰随的左手边,兰随感觉到手被牵住了。
他偏头看了眼易臣夜,易臣夜在看着台上。
兰随忽而发觉,易臣夜今天喷了香水味,淡淡的男士香水,存在感又分外的强烈。
他走了会儿神。
送他去医院复查,需要喷香水吗,易臣夜什么时候这么精致了。
一场音乐剧下来,易臣夜小动作不断,这让兰随感觉易臣夜不是来看音乐剧的。
上了车,兰随把外套放在车上,忽而说起了刚才音乐剧上的一幕很有趣,车边还没给兰随关上车门的易臣夜顿了顿,回想刚才的音乐剧是不是有那一幕。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想起来,回想起来的都是他勾兰随手指,兰随勾他手指的画面,玩手玩了一整场的音乐剧下来。
对上兰随的眼睛,他避开了,含糊的嗯了声,说是。
兰随:那个男演员长得不错。
易臣夜眯了下眼,兰随抬起左手招了招,易臣夜弯下腰,接着,兰随伸手拉住了他衣领,易臣夜一下上半边身体进到了车里,单膝跪在车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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