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之后,兰随重新拿起书看了两页,那扇门又被推开了。
易臣夜从外面走进来。
来多久了?兰随偏头看过去。
易臣夜:刚到。
他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要吃点水果吗?
兰随:好。
易臣夜拿出一个苹果,去洗了之后,坐在沙发上给他削皮,兰随其实不挑,苹果有皮没皮都能吃,不过看见易臣夜那双漂亮的手拿着苹果的样子,也就没有阻止他。
他活很好,刀在他手中,变得很灵活,不过片刻,就把苹果削出了一个兔子的形状,他把苹果递给了兰随。
练过?兰随问。
以前在店里上班学的。易臣夜观察着兰随的表情,喜欢?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削苹果给我吃。兰随咬了口苹果。
还要吗?
够了。
好吧。
易臣夜用纸巾擦了擦刀子,医生说你烧退了,今晚回去吧。
好。兰随说,我也想洗个澡了。
易臣夜:你不臭。
这话有些似曾相识。
兰随动作一顿,看着他,见他湛蓝眸中泛着细微懊恼的神色,不经抿了下唇,防止笑意被他察觉到,还用苹果挡住了唇。
苹果挺甜。
回去路上,兰随和易臣夜一块坐在了后座,他有些想知道程憬那边的情况,但直觉问了易臣夜会不高兴,他也就没有开口提。
到了别墅,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兰随回到房间,才两三天没回来,便觉恍隔如世,他想去洗个澡,单手不太方便,脱衣服都磨蹭了好半天,裤子刚解开裤拉链,门口那边就传来了敲门声。
是我。易臣夜说。
兰随低头看了眼,走过去开了门,只露了个头,怎么了?
不是说要洗澡吗?易臣夜慢条斯理的叠着袖子,一只手,不方便吧。
是有点。兰随挑了下眉。
易臣夜温声道:之前多有你照顾,现在你受伤身体不适,我也该好好照顾你才是。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兰随打量了他两眼,你确定?
不行?
行啊,你进来吧。
兰随大方的打开了门,易臣夜信步走了进去,视线往下一瞥,抬眸对上兰随的目光,徒然生了些许的不自在,兰随却什么也没说,抬脚往浴室里走去。
易臣夜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浴室门关上,兰随看着门口的易臣夜,过来帮帮忙吧,易总。
当易臣夜背贴着浴室墙壁被压着亲的时候,还有点回不过神,事情是从哪一步发展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无论从哪一步来看,都是他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但偏偏,变成了最被动的人。
要洗澡不免要脱衣服,当时兰随看着他,问他不脱吗。
如果这样的话,身上的衬衫会湿的。兰随一双黑眸定定看着他。
易臣夜说没事,接着便撩拨了他几下,四目相对最是容易让气氛变得暧昧,他从书上看到过,似有若无的接近,会让他或她欲罢不能。
结果最后这个欲罢不能的人,成了他自己。
兰随一只手撑着墙壁,挡住了易臣夜的去路,另一只裹着纱布的手耷拉在胸口,倾身过去亲他,易臣夜怕弄着他的手,一时僵在原地。
二十分钟后,易臣夜晕头转向的从浴室里出去,脸上涨红,衣服也湿了,开门开了好几下才打开,脚步匆匆的离去。
兰随站在花洒下,指腹抹了一下唇边的血迹,捞过一旁的浴巾,餍足的舔了舔唇。
右手手腕骨折多有不便,还有手臂上也有几道较深的伤口,皮肉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有易臣夜在,不愁好不了。
兰随发现,这位血族最近两天没事就喜欢盯着他看。
和从前的那种想要吃他肉喝他血的盯不一样。
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清晨,太阳挡在了云层后,空气中泛着清新的气息,兰随拿着花洒在楼下给花浇水,易臣夜站在二楼窗口看着他,那只小橘猫定时定点的又来了,每天这个时候,它就会在这后花园中出没,家里备了猫粮,有时是兰随喂它,有时是女佣喂它。
它每次都会乖巧的蹭一蹭人的裤腿,再低头吃东西,吃完东西撒娇打滚一下,再离开。
易臣夜看着,猝不及防的看到兰随抬头往二楼看了上来,易臣夜隔空和他对视上,唰的拉上了窗帘。
窗帘后,易臣夜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院子里哪来的野猫?易臣夜坐在餐桌后吃着早餐。
兰随在他旁边,一只手拿着勺子喝粥,另一只手被吊在胸前,闻言他道:上个月下了一场雨,不知道怎么爬进来的,你要不喜欢的话,我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看着点。
传闻血族的天敌是狼人。
不知道这些小动物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但在兰随记忆中,易臣夜从没主动靠近过这些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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