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赌坊,就是他没错了。
后头,两个穿着灰杉的男子跟着前面的蒋泽枫,一路遮遮掩掩窃窃私语,街上人太多,蒋泽枫并未发觉。
烈日当空,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蒋泽枫一眼便看到了顾引舟,男人穿着一身布衣,沉默寡言的坐在那儿,但偏生气质独特。
热吗哥?顾引舟感觉到些许凉意,转过头,看到蒋泽枫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脸上挂着笑。
不热。顾引舟说,这哪来的?
买的。蒋泽枫在他旁边坐下,把钱袋往他怀里一扔,水呢?
顾引舟指了指,我喝
过的。
他话还没说完,蒋泽枫已经仰头喝了,他喉结滚了滚,偏头疑惑的嗯了声。
汗珠从他脸侧滚落,凸出的喉结很漂亮,透着骨感,脖子上青筋显露,格外具有力量的气息。
没什么。顾引舟吞咽了一下。
你要喝吗?蒋泽枫把水袋往前一递。
顾引舟舔了舔唇,也觉着渴了,便接了过来,他喝了两口水,觉着今日这水都是甜的。
这银子
你先收着吧。蒋泽枫说,吃果干吗?
好。
顾引舟要伸手去拿时,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说:我手脏了。
蒋泽枫拿起一块,放在他唇边,顾引舟张嘴吃了。
怎么样,好吃吗?蒋泽枫问。
顾引舟嗯了声。
我觉着这个最好吃,酸甜酸甜的。
顾引舟又嗯了声。
两人在这坐了一个时辰,差不多也饿了,蒋泽枫先前转了一圈,摸清了哪儿有好吃的,和顾引舟收拾了东西,一块去了那地。
街角小摊位上搭着遮阳的棚子,木桌上擦拭得干净,两人将板车放在一边,在方方正正的桌边坐下,他们点了两碗馄饨。
这会儿人不多,很快便上来了。
蒋泽枫说:量不够的话,再点一份吧。
够了。顾引舟说。
这一份虽只能让他吃个半饱,不过也够了。
蒋泽枫没信,这一份他都吃不饱,他让摊主再上一份面。
天气有些闷热,他扯了扯衣领口,方才我便闻着这的味儿了,不过那会儿人多,过来了要等久些。
顾引舟看到他脖子上没了红绳,玉佩呢?
啊蒋泽枫从怀里拿出来,这儿呢,掉下来了。
质地细腻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蒋泽枫:回去你再帮我戴上吧,戴牢些。
顾引舟:好。
他说完,忽而一顿,侧头往街角对面看过去,看到两张朝这边看过来的脸。
今日他总觉着有人在看他。
顾引舟眼神散发着锐意,身上气息一变,坐在他对面的蒋泽枫停下了筷子。
那边两人对上视线,慌忙的别过头,脚步匆匆转身离去。
蒋泽枫顺着顾引舟的目光看了过去,问:怎么了?
没事。顾引舟摇了摇头。
来时板车上是满的,所以沉,回去时车上空了,便轻松了许多,顾引舟在前面拉,蒋泽枫在后面推,推着推着,自己就坐了上去。
他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在下面晃悠,往后一靠,躺在了车上的干草上,连日的晚睡,今日又跑了不少地方,让他昏昏欲睡,他眼帘一下一下的往下搭着,打了个哈欠。
哥,你累了叫我。
前面顾引舟嗯了声,听他声音困倦,回头看了眼,你睡会儿。
好。
他把蒲扇盖在脸上遮光,一只手搭在脑后,觉着自己再往上盖块白布,顾引舟就该给他哭丧了。
他乐了会儿。
车上晃晃悠悠,挺舒服,他慢慢便睡了过去。
屋檐阴影落下来。
顾引舟关上了院子里的门,转身轻轻掀开了蒋泽枫脸上的蒲扇,蒋泽枫枕着自己的手臂,头微微侧着,睡得正熟,脸上被闷的有两抹红晕,汗湿了发丝,贴在了脸上。
他本是想叫醒他,这会儿却又不想叫了。
一觉醒来,蒋泽枫到了家。
他睁开眼时,就看到了顾引舟近在咫尺的脸庞,看上去马上就要亲上来了,见他睁开眼,又往后撤去,有几分猛然惊醒的神色。
蒋泽枫抬起另一只手臂,勾着他脖子往下,哥,干嘛呢?
到家了。顾引舟抿了下干涩的唇,该起了。
到家了啊。
嗯。
你怎么不叫我。
正要叫。
怎么叫啊?
就顾引舟顿了一下。
蒋泽枫勾着他脖子往下,在他唇上蹭了一下。
今日晒了一天,顾引舟的嘴唇有些干涩。
两人分开,蒋泽枫舔了下唇,这么叫?
顾引舟撑在一旁的手紧了紧,指尖抓紧了干草,喉结滚动了两下,哑口无言,又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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