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年轻的时候做过心理医生,最难熬的那段时间,章晚是靠和姥姥聊天撑过来的。
在她心中,这就是她亲姥姥。
原本打算孩子生出来后,尘埃落定,事情说明白时,带着温舟勍和孩子回去看她,现在她们担心她先来了,商渔说什么都要留她们一段时间。
四个人吃饱喝足,从餐厅出来,正迎上大堂一群人往里走,男士西装裁剪合体,女士脖间的绿色宝石和手上鸽子蛋亮人眼睛。
裴瞳瞳瞄到后咂舌,单知道这餐厅吃饭不便宜,没想到在这里面用餐的都是豪门。
她正说着,忽然间那群人里一个年轻女孩惊讶的朝她们看过来,喊道:“舟哥。”
他这道身影引起一行人的注意,那行人里的年轻后生朝走在右边的男人齐齐低下头,一排人颔首喊道:“舟哥。”
走在前面年龄稍长得几个男女,笑的慈祥看过来,“小温。”
“是小温啊。”
“小温,好久不见。”
章晚朝那边看了眼,收回目光看温舟勍。
只见他略颔首一下,接着看向她和姥姥,“我们走吧。”
裴瞳瞳眨了眨眼,跟上温舟勍步伐,疑惑的从那些人身边走过。
只见前排几个中年妇女脸色不大好看,快五十多岁的男人也黑了脸,看着温舟勍走过,也没说什么。
还未走开,隐隐听见最先打招呼的女生低低说:“妈,他也太目中无人了,一点也不把你这个婶婶放在眼里啊。”
“爸。”有年轻男孩看旁边三个黑脸的长辈,“二伯三伯,咱们干什么看他眼色啊,反正温家也不是他当家。”
“闭嘴!”
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狠狠斥了声,往门外看了眼,甩着袖子往里走去。
裴瞳瞳目光收回来,有些担心的看温舟勍,“老板娘,那些人你认识吗?”
温舟勍:“家里几个亲戚。”
“亲戚啊。”裴瞳瞳朝章晚眨眨眼,你这老公不简单啊。
章晚拍她脑袋,“快去扶姥姥上车。”
“好嘞。”
车走半道,章晚忽然接到康雯电话,公司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她回趟公司。
章晚要一个人坐车去公司,那三人都不愿意。
“怀了孕怎么能一个人晚上乘车。”姥姥蹙眉,“让小温送你,我和瞳瞳打车回去就行。”
裴瞳瞳猛点头。
“放心,姥姥你们在公园这边坐会,我安排了司机来接你们回家。”
看他们都安排好了,章晚也无话可说。
事情忙完后,外面正在下雨,要进入九月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没完没了,还带上几分凉意。
路上车不多,温舟勍仍开得很慢。
章晚笑他小心过头,被他无奈地盯了眼,“能不小心吗?”
她笑了笑,看着窗玻璃上啪嗒的雨滴放空。
电话声传来时,她看到厉斯远几个字,笑意又凝固在嘴边。
响了几下后,看到对方没有要挂断的意思,章晚头靠上椅背,按了接通。
“喂。”
“小渔,你在哪?!”厉斯远紧张沉重又压抑的声音让章晚身体紧绷,坐了起来,“我?我在回家路上啊。”
那边声音愈发粗喘,沉重,逼仄的沉闷得像从磨砂纸上刮过,刮得商渔心口平复了几日的舒服又泛起不陌生的酥麻疼意。
“我去你家门口等你。小渔,我有话要问你。”
“现在?”她看了眼窗外渐大的雨势,“有什么问题明天……”
“商渔!我要立刻见到你!现在!马上!”
商渔一震,厉斯远接近情绪崩溃的嘶吼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引得温舟勍侧眸瞧了她一眼。
章晚抿唇,攥着手机的手指冒了层湿汗。
“好,我,我在家门口等你。”
放下电话,章晚胸口像系上了沉沉的砝码,不停往下坠,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远处天边忽然亮了一下,照耀整个大地晃了一道光后又迅速陷入黑暗,紧跟着轰隆隆劈开天地的雷声跟着响起,路上行走的车像是颤颤巍巍的蚂蚁,匍匐在远处野兽嚎叫般的雷声中。
车转入家门口,远处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在电闪雷鸣中发出流光溢彩的色泽,在车子前面,男人憔悴、失魂落寞,满身雨水的站着。
温舟勍下车打伞绕过来,商渔看了眼他,站在伞下往厉斯远跟前走去。
昏暗的路灯,冷厉的雨水,他面色苍白的举起一份报告单,身形发颤,声音充满痛楚。
“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冰冷雨水中,雷电闪过,照亮病历单上的几个大字。
“商渔,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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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张舟舟上大一这年,赵貉成了苏南有名的离异黄金单身汉,成日里豪车接来送去,林大的风言风语传的热火朝天声势浩大不是没有缘由的。
有些人一直没机会见,等有机会见了,却又犹豫了,相见不如不见。*
张舟舟对赵貉观感莫过于此,她以为他同样。
二婚典礼上,赵貉这个老男人拿话筒的手抖得全场发笑,张舟舟才意识到,去年四月丢的两把雨伞外加一把遮阳伞是一场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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