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呼吸不稳的问了句, “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啊。”商渔觉出不对劲了。
温舟勍点点头, 眼神里有了神采,“学生说你和厉斯远去医院了。”
“……我、我是送他住医院, 不是也要住医院。”
“我……知道了。”温舟勍捏捏鼻梁,轻喘气。
他也是关心则乱, 上课时后排有个女同学忽然低叫了一声, 和旁边同学分享八卦,大概因为太激动,压着的嗓音并没什么效果。
“商渔去楼下找厉斯远了,大太阳下面, 40多°的高温还在这上演情情爱爱的戏码, 这两人绝对他妈的真爱啊!狗仔说现在两人一起去医院了。”
温舟勍听完,丢了粉笔头连桌上的东西都没拿,撂下一百多号人转身就大步走出了教室, 联系温家查厉斯远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开车一路冲了过来。
这么热的天, 他不敢想任何可能的意外。
温舟勍当老师近七年,不说拖堂加课, 至少也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负责, 马上要升副院长的人, 竟然抛下学生走了, 甚至只留了句“你们先自习”。
他已经无力去想回学校要面对什么样的问询,只是在看到商渔完好无恙坐在椅子上,才缓过劲来。
随后瞥向两人握着的手,再次看向商渔。
商渔心虚的跟着看过去,抿抿唇,又抽了抽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他有点烧糊涂了……”
温舟勍意味不明哼了声,“看得出来。”
“哈哈哈就是吧,看得出来就行。”商渔干巴巴的应和,碰上他面无表情的脸笑不出来了,她委屈的抿了抿唇,“我甩了,没甩开。”
温舟勍目光还落在手上,审视了两三秒,在商渔后背都要冒汗时,他终于离开,她偷偷松了口气。
“先,先让他抓会?我们也抓不开。”
温舟勍掠了她一眼,“我去外面给学校打个电话。”
“好好。”
商渔看着门关上,脸苦成一团看向床上的人,厉斯远往日神采飞扬的眉毛此时紧紧拧着,锋利的下颔线尽显瘦削。
她又叹了口气。
在厉斯远昏迷的这段时间,网上因他而起的热度狂风呼啸般席卷着一波又一波,经久不息。
先是轧戏的瓜不攻自破,乌宗建发微博称:后生可畏。
这四个字在网上引起巨大讨论,厉粉认为这是乌总惜才,看不惯网上这么给厉斯远泼污水站出来说话。
其他一向不喜欢厉斯远的不同意了,乌导只是四个字,厉粉也太会脑补,且不说是不是替厉斯远说话,新拍的戏年轻演员那么多,怎么就能说是在说厉斯远呢。
在这些争吵里,商渔还看到了饶昊元的名字。
“乌导眼光真的毒,这个新人演员就是我想象中的无辜渣男啊!让人又爱又恨的绿茶,乌导说的一定是他!”
关于乌导微博讨论的话题虽然十几万,但是跟狗仔的偷拍相比,还是相去甚远。近亿人的直播观看,直接打破了以往的娱乐记录,关于厉斯远为爱晕厥,厉斯远的白月光原来是商渔,厉斯远和商渔明明是双向奔赴等的话题评论量都在几十万网上,相关微博点赞量更是百万走起。
网上的热度就和这医院外的温度一样,烈日炎炎,从赤红热到发紫,路上的流浪狗伸着长长的舌头,涎水直往下流。
病房走廊,李洋走来走去,电话接不停,偶尔看眼房间,愁眉苦脸。
病房内,清冷、安静,苦恼的商渔,沉默的温舟勍,晕厥的厉斯远,都让房间变得格外沉闷,空气中流动着暖不起身体的凉意。
厉斯远的手机早就关了机,商渔的电话也因为下午直播被迫关机,幸好温舟勍与她隐婚,还能正常通话。
商渔看他出去接了两三趟电话,便说:“不如你先回学校吧。”
“不碍事。”他看了眼时间,“饿不饿,下去给你买点饭。”
“我还好。”她觉不到饿意,但孩子不能不吃,“你去吃饭吧,回来给我带点就行。”
说着,商渔瞥了眼自己还被拉着的手,心里发闷的无意识捻了捻指头。
温舟勍敛眉出去。
回来时,带了一份粥和素包子,“怎么还有……奶糖?”
商渔奇怪。
温舟勍:“不是烟瘾犯了吗?”
商渔拿勺子的手一顿,“你看出来了?”
她烟瘾不小,再见到温舟勍后控制着只吸过一会,后来怀孕更不可能抽烟了,只是今日她实在有几分烦闷,多摩挲了几下指头,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看出来了。
“先吃饭,吃完后吃点糖压压。”
“哪有用奶糖压的,不说戒烟糖,也得薄荷糖吧。”
温舟勍掠了她一眼,眼里带着微妙的笑。
“干嘛?”商渔觉出他的笑里有不怀好意。
他俯身靠近,“不记得了?这是你的本味。”
*
“大渔,你……羊奶挤衣服上了。”温舟勍提醒。
商渔:“大惊小怪,给羊挤奶怎么可能不挤身上,回去洗洗就行了。”
“你又不是天天洗……”
“呔!”这句话惹恼商渔,好似被他控诉不讲卫生,“要不是你,我能水不够用吗,你瘸着个腿谁都不能打,还敢嫌弃我没天天洗澡?”
温舟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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