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怕你不理我。”商渔不以为意,拿起碗盛面,“婚姻里不可以有冷战的。”
“我的错。”温舟勍很快道歉。
“不要跟我说这个。”商渔不满意的拧鼻子,“冷战也不是单方面的啊,还有我也没表现多好啊,而且……”
想到这六年,商渔沉默了片刻。
“卡朗回来后,再见到我你有没有很失望?”
“失望?何止。”他答的很快,引得商渔压抑的掠了他一眼,因为他太过坦诚。
温舟勍说:“气得这六年只找过你四次。”
第四次,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那天天真的很好,只是那天之后,温舟勍再也没找过商渔。
云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特意产生交集的两个人竟再也没有见过。
商渔瞟了瞟他,怪异道:“记得都很清楚啊。”
温舟勍挑眉,不置可否。
商渔关了火出来,把碗放到他对面,止住了片刻,说:“我和厉斯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哪样?”
“我不喜欢他。”商渔快速说。
温舟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像绕来绕去就只为听她这一句话,然后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踌躇,“其他的话,以后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给我听。”
商渔愣了下,看温舟勍已经一副翻篇的态度,挑着筷子吃面,破颜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高。
温舟勍无奈地看她,“又琢磨什么呢?”
商渔乐不可支,“我是在想,别的夫妻冷战都什么样,应该没咱俩这么神奇吧。”
她咳了咳,嗓子发哑,脸也热热,话却是跟着说出:“没有哪对夫妻冷战,还一日不耽误的该做做吧。”
别人都是较劲,看一眼烦一眼,他俩倒好,晚上被子一盖,该摸摸,该抱抱,用着抗拒的身体折磨彼此。
只不过情绪不好,难免就干涩生硬了。
说到这个,商渔摸了摸鼻子,笑得直咳嗽。
温舟勍说:“以后不要再抽烟了。”
“这就开始管我了?”商渔好笑,故作嫌恶的吸了吸鼻子,“有点大男子主义了哦。”
他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额头,“不停咳嗽,还敢吸。”
商渔偏头看别处,小声:“我这又不是抽烟抽的。”
“不准。”他说。
明确的两个字,在学校温润如风,面对桀骜不驯的学生都没这么严格。
“干嘛啊,真要管我啊。”商渔点了点喉咙,“你不觉得烟嗓很好听吗?沙哑、性感、低迷,我听了骨头都能酥了。”
“不用烟嗓,骨头也酥。”
“谁啊?”商渔愣愣。
温舟勍睨了她一眼,起身拿着空碗去洗。
商渔被他那一眼看的是百转千回,片刻乐了一声,捂嘴闷笑跟上去,“你太抬举我了。”
温舟勍:“戒不戒?”
“一时半会难啊。”商渔闷道:“都吸六年了,老烟枪,没看出来吧。见到你后我就没敢吸,怕不能把你哄回家。”
“今天怎么不怕了?”
“脾气上来了呗。”商渔点了点他侧脸调戏,“别人是酒壮怂人胆,我是烟壮怂人胆,在你回来前我就想好了,你要是还敢不冷不热的对着我,我就要你好看。”
“具体打算怎么操作?”
商渔:“……”
“咳。”她顿了下,“润|滑剂扔你脸上,骂你技术差弄我疼,老娘不伺候了。”
“真不伺候了?”他侧目看她。
“反正先晾你几天,再看你表现。”
温舟勍把洗完的碗放回去,擦了湿手后,跟着把她抱起放在了旁边灶台上,商渔猝不及防,啊了一声。
“不是想要孩子吗?别吸烟了。”
“哦。”商渔了然,这是浴室没有解决的另一问题。
“这事得随缘,急不得。”
“不急,努力就行。”
商渔眨眨眼,“我陪你一起?”
“你想只躺着也行,不过最好不是。”他笑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
商渔切了一声,“那,那就试试呗……戒烟。”
“嗯。”温舟勍捏着她下巴,嘴唇咬上她耳廓,声音低浅,喷洒的温热呼吸羽毛般轻轻扫过,“怎么会开始吸烟。”
商渔目光闪过一丝剧痛,眯眼细细吮吸她耳垂的温舟勍没有看到,只见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就……瞎闹来着,上瘾了。”
其实,她对烟的喜欢并不是“上瘾了”三个字可以简单概括,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病态的依靠着香烟排遣郁结的痛苦,从刚开始的排斥,吸烟大呛,挤出眼花,到最后能冷漠的坐在码头边,看夕阳西下,澄金撒了满身,每一片都落着想念。
此刻,身前男人紧紧拥着她,是她怀念眷恋的气息,将她包裹着,温热的唇色在她耳边游走,商渔转身,在咬上她作乱的唇前,让他含下了那句红唇间的低语。
“尼古丁在这。”
客厅里,润|滑剂和医生开的药注定要在明日随着垃圾永远离开。
小闹更胜新婚,两人关系转好,鱼水之欢养人,商渔跟着气色都好了起来,平日里乌黑着脸上班好像上坟,现在人往那一坐,直接我是老大谁敢惹我的派头。
只可惜公司没人敢惹她,账目却是没完没了的要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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