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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渔回头打量,“不穿的挺好的吗?随意有少年感,他们指不定腹诽我老牛吃嫩草。”
    温舟勍拍她不正经的头:“胡说。”
    商渔:“反正已经结婚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是副总诶,每天累死累活,在公司我还不能横着走我图什么。”
    温舟勍:“没不让你横着走。”
    他把餐盒打开放到会客厅的桌上,回头笑着看她:“你不从来都是横着走。”
    商渔愣了下,看着靠在黑色商务桌边,温柔看她,带着笑和宠溺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
    “是哦。”她点点头,躲开了视线,低道:“我都忘了……我有横着走的资本。”
    *
    “温舟勍!你别给我脸色,我告诉你,这片草原是我的,我有横着走的资本!”
    “森林草原,国有资产,怎么就是你的资本。”温舟勍同样不退让,“你别在我这耍横,我不吃你这套。”
    那是温舟勍来卡朗雪山的第三周,两个人性子一个比一个硬,针尖对麦芒,每天大小纷争不断,这天又是一次大爆发。
    起因是商渔给自己编了一头的草原辫子,各色的线穿插发间,热烈、生动、又带着野性,像格桑花一样充满了力量和顽强。商渔编完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些打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管还饿肚子的虾兵蟹将,突然想折腾两个小时的头发,心底懊恼又羞涩,以前没人在,缺水时她连头发都很久才洗一次。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出来,打定让那个所谓城里来的男人高看他一眼,再不敢笑话她是草原小流氓,土鳖老帽。
    她出来一直没吭声,温舟勍在追着鸡喂,说:“你养的鸡真挑嘴啊。”
    商渔撇撇嘴,不满:“你才挑嘴。”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刚来那几天,腿都瘸了还要折腾她。
    温舟勍稀奇,今天竟然没跳起来打他,讶异的扭头朝她看过去。
    商渔察觉目光落在她身上,喂鸡的动作都有点僵。
    他怎么看这么久,还在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怎么还不走……
    商渔耳朵热,正懊恼的想他再看就起来戳他的眼。
    他真是大色皮,这么久盯着一个女孩看。
    她正羞恼腹诽着,忽听耳边噗嗤响起一声笑。
    商渔猛地抬头,睁大眼,温舟勍嘴角噙着一抹浪吊儿郎当笑看她。
    背后阳光刺眼热烈,商渔的眼却忽然一热。
    她丢下鸡食,仓皇地低头遮掩了一下,又气急败坏起来追着他打,“你笑什么?”
    商渔心头冒火。
    温舟勍无辜一躲,咧唇不正经:“怎么了,我笑还不能笑啊。”
    “不能,不准你笑。”
    商渔又气又恨,干什么要扎辫子,“你看你看,我也给你扎辫子,让你笑我!”
    温舟勍头发不长,但以她的技术,还真能扎起个小揪揪。
    温舟勍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头发上指手画脚。
    就他观察,这姑娘自己的头发都还没弄明白呢,每次洗完不是散着就是一把抓起来绑着,要多潦草有多潦草。
    “不行,我就是要给你扎。”
    “嘿,不可能。”
    “你,你住我家!你就得听我的。”
    “住我就是要住,是命运把我安排这的,你就得让我住,但是我不听你的。”温舟勍那时无赖起来,能把成年人都气疯,更别说一个还差两个月18岁的姑娘。
    “你住我这!你就得听我的!我告诉你,我在这片住了两年,放眼望去的草原都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我当然横着走,所以我说你扎你就得扎。”
    “哼,那你要让我躺下我是不是还得配合的说技术不错真舒服。”
    商渔瞪大眼看他,好半天反应过来,“你,你无耻!”
    似乎男性总喜欢对女人开些拙劣的黄色笑话彰显自己的性|魅力,熟不知女人已经在心里骂你个小鸡鸡男人。
    温舟勍一直对这种劣根性嗤之以鼻,自以为另类。
    因此话说完他还愣了下,但遮掩了下不想向女孩这露怯,遮完心里又是一声深深叹息。
    男人啊,糟糕透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开这种玩笑,对着这样一个裹着大红棉袄,头发炸的像虾兵的家,一言不合就拎起赶羊棍要往他屁股上挥的姑娘。
    他嗔笑:“无耻如何,我就一无耻之徒啊,你记清楚了,还没人能在我温舟勍这横着走。”
    商渔气得叉腰,大喊说:“那你记住了,我商渔还没不能在谁那横着走呢!”
    可后来这一个又是怎么很愿意另一个横着走了呢,已经到很久以后,那是这一个求着扎头发,小姑娘却红着眼再也不愿意的故事。
    *
    温舟勍喉咙滚了滚,与她对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重逢这几天,这样的默契和无言并不少。
    记忆隔着时光沟壑,千疮百孔。
    商渔喉咙涩了下,飞快低头走过去,拉过饭吃。
    温舟勍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自己的筷子陪她一起吃,然后说了句:“慢慢吃,我等你下班一起走。”
    商渔吃饭动作慢下。
    商渔夹了口炒得很香的包心菜嚼着,目光落在他头发上,“你的头发短了好多。”
    以前他桀骜不驯,混,放诞不羁,谁也不服,头发就是一种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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