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看着幔帐中平躺着的方瑾宇,想起来过往他曾对一个女人同样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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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林予恩站在方瑾言身侧替方瑾言磨墨, 而方瑾言却只是侧着头审视着她。
“皇上,为何这样看着奴婢?”林予恩有些失笑道。
方瑾言冷笑道:“你认为方瑾宇是对朕是否是忠心的?”
林予恩磨墨的手渐渐放慢,她微微抬起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带着笑意道:“皇上不把他当成兄弟,皇上希望他把你当成什么?”
方瑾言嘴角的笑意因着林予恩的这句话渐渐放大,他抬起手来,用指腹轻轻地按压在林予恩俏皮的小鼻子上,道:“听人说,他最喜欢你的鼻子。”
方瑾言的话,彻底让林予恩笑不出来了。
方瑾言难道知道原身同方瑾宇的往事?不过他若是真的知道倒是也不奇怪,方瑾尚拒绝了方瑾宇的投靠,方瑾宇一直依附着方瑾言,为表忠心,他很可能将往事托盘而出。
林予恩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她躲闪的眼眸,让方瑾言有些失笑。
“你别怕,朕不在意你的过往。”方瑾言忽然起身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林予恩瘦小的身躯上。
方瑾言比起林予恩高出不少,他轻轻一低头便可看见怀中美人恍惚的双眸,他的指尖在林予恩的脸颊上划过,谴锩的双眸里带着些许赞叹道:“过去的,朕都不在乎了。只是这日后的,朕一点儿也不想错过了。”
“皇上……”林予恩听着方瑾言的话有些心惊。
方瑾言不说话,而是轻轻地将林予恩抱在怀中,他的动作极轻,像是害怕他稍稍的用力,会让怀中的美人不舒服。
“朕该拿你怎么办?”方瑾言忽然喃喃道。
林予恩不说话,此刻她也处于迷茫之中,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作者的脑洞里,有着原著中完全没有描述的情节。
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作者当初为啥要把原身写死了,这个原身虽是个配角,但同太多的人有牵扯了,倘若她活着,风头必然会盖过女主的。
林予恩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话题转移道:“皇上觉得是谁带走了马勃弈。”
方瑾言轻轻地捧起林予恩的脸,他根骨分明的手指像是一块儿玉璧,轻轻地在她的领地里摸索着。
“朕想,除了方瑾宇不会有别人。”方瑾言脸上忽然显现出早已知晓般的笑容。
林予恩微微一愣,她几乎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想了一遍,却唯独没有想到方瑾宇。这会不会就是方瑾宇自编自演的一出戏?
方瑾宇虽然是奉了方瑾言的命令将林予恩关押在舂陵行宫中,但方瑾宇的种种行为的确有些奇怪。
方瑾宇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知林予恩他早就知道林予恩不是原身的事情,可他却拖到了那一日。而且他提起马勃弈时的态度更是可疑。
他跟马勃弈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方瑾言看着林予恩思索的眼眸,轻笑道:“以你的脑子,是想不明白的。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林予恩还想追问什么,可又怕自己说错什么话,便乖乖地回去休息。
御书房里只剩下方瑾言一人。
忽然间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跪在地上,虔诚道:“参加皇上。”
方瑾言坐在龙椅上,玩转着手里的毛笔,露出与刚才对林予恩时截然不同的样子,他冷声道:“这次事情,办得很好。”
黑衣男子低着头回道:“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当年是庆王教唆景帝将马勃弈关入舂陵行宫的,您为何不降罪庆王?”
方瑾言压低了声音道:“你觉得降罪于他,他就会认罪吗?景帝已经死了,马勃弈现在落在他手中,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只会说,他是为了让朕能够早日登上皇位,才教唆景帝关押马勃弈,如此一来景帝才能激起民愤,引起文人的骚乱。”
黑衣男子眉头紧皱道:“庆王如此精打细算到底是为何?倘若他只是安心想做一个王爷,如何会有如此行径,倘若他跟方瑾尚一样有狼子野心,皇上不得不防。”
“你说得对。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方瑾宇最害怕的就是永伯侯府的马勃寺了。”方瑾言嘴角挂上一抹不知深意的笑容:“明日朕就让马勃寺入宫。”
黑衣男子不在多说什么,渐渐地隐秘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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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予恩被宫女房传来的聒噪声给吵醒了,听唐然然说,大伙儿是为着今日马勃寺要入宫一事激动不已。
为了能见到马勃寺,这些宫女儿都跟疯了似的,想要靠着单公公的恩惠,去御前伺候着。
宫女儿们喜欢马勃寺,林予恩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帝后》一书中脾气好的男人太少见了,书中其余男人动不动就拿刀拿剑,唯有马勃寺是其中难得的温柔才俊。
林予恩是第一次见到书中被无数读者称赞过的痴情男二马勃寺。
马勃寺一袭竹墨白衣,脸上的浅笑似乎从来不会在他的脸上被落下一日。当他从林予恩身侧走过时,林予恩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书卷气息。
马勃寺为人谦和有礼,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是国中无数少女倾心的对象。
国中曾有说书者这样叙述他:“若能得马郎一顾,倾尽半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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