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觉得,是爸爸妈妈体谅他们才各自去过节,就让白纪川两边都跑了一趟,把爸妈吃不完的月饼拿回家来,好帮他们解决“困难”,让白纪川哭笑不得。
中秋节前去做了唐筛,结果令人满意,从那天后,一然就变得更加能吃,小长假第二天清歌和小天带着欢欢来做客,相识多年,清歌第一次觉得陆一然胖了。
“你这么吃,小心后面的糖筛过不去,医生别的不看就看你的血糖。”看着一然吃下一只硕大的双黄月饼,清歌劝道,“我那时候连水果都不敢多吃一口,还是会被医生说。”
一然恍然想起,那时候清歌总被说要控制血糖,特别地小心。她咽了咽唾沫,可怜兮兮地说:“这几天胃口好的吓人,都不知道吃的东西去哪儿了。”
清歌揉揉她的脸蛋,笑道:“瓜子脸都变圆了,你说去哪儿了。”
“我变难看了吗?”一然担心地问。
“好看,圆圆的好像十几岁,满脸胶原蛋白。”清歌笑道,“反正白纪川看你,肯定好看。”
小天送来水果,附和着色眯眯地对妻子说:“我看你也总是好看。”
一然乐得嘿嘿笑,清歌嗔道:“你就没见过我怀孕的样子好不好。”
不久,两个大男人带着欢欢一起去买菜,清歌陪着一然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一然慵懒地躺在懒人沙发上,口渴了要水喝,可是清歌拿来水杯,一然竟然爬不起来了。
清歌费好大劲,才把懒洋洋的家伙扶起来:“你肚子还没大呢,就这么懒?”
一然咕咚咕咚喝了水,又往大沙发上一坐:“这辈子就懒这么十个月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不过这懒人沙发是不能躺了,都是白纪川非要买来,说我躺着晒太阳肯定舒服,可每次陷进去就爬不起来。”
清歌却问:“工作呢,恒远会替你留着位置吗?”
“那也不能开除妊娠期的我呀,将来能留就留,不能留我就去给白纪川当助理。”一然说,“不过我考虑过了,讲不定会在家做全职主妇。”
清歌很惊讶:“全职?”
一然说:“不然孩子谁带,我爸妈倒是乐意带,可我更想让他们活得潇洒些,外孙当个玩具玩玩就好,别变成负担,婆婆那边你也知道,那么潇洒自在的一对人。”
清歌低头切火龙果,像是若有所思,一然继续说:“当然我也可以请阿姨,可你请了多少才遇见李阿姨这么好的,我就未必有运气遇见好的了。何况两边爸妈都是在身边的,我何必折腾这些呢,回头花了钱还找不痛快。”
“那研究生呢?”清歌又问。
“不影响的,白纪川帮我算过了。”一然道,“研究生我还是要读的,毕竟将来宝宝大了上学了,我还是要去工作的。”
“你打算陪宝宝几年?”清歌喂一然吃火龙果。
“看宝宝需要我多久喽。”一然道,她看了看家里说,“反正在这个家里,我一点也不压抑,回家呆了半个月了,一点都不闷。”
是啊,清歌想,如果是跟着蒋诚,若是换了房子倒还好,若还住在原先的地方,不敢拉开窗帘,又有王梅纠缠不休,一然莫说会考虑产后做全职,怕是都要得产前忧郁症了。
“我那天对顾小天说,我想再有个孩子,他说考虑一下,好几天了,都没给我答复。”清歌道,“我了解他,基本是在考虑,怎么拒绝我了。”
“小天哥哥不想再要了?”一然问。
“他带欢欢累了吧。”清歌说,“欢欢鼻子上的皮肤开始渐渐褪色了,他总算舒了口气,每天都很小心地给女儿抹油,比我还细致,他在欢欢身上,真的倾注了很多心血。”
一然点头:“小天是很好的爸爸。”
清歌道:“所以他可能觉得,再没有精力多对付一个了。”
一然想了想:“又或者是担心会把给欢欢的爱分给弟弟妹妹,担心欢欢失落呢?两个孩子,怎么处理好姐弟兄妹的关系,对你们也是挑战吧。”
清歌不以为然地说:“我爸妈不是处理得挺好?”
一然问:“你就从来没有失落的时间?”
清歌笑道:“那算什么事,我就想欢欢有个弟弟妹妹,将来能做伴。”
一然摸摸肚皮说:“可你和你弟弟,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家乡,做伴了吗?又或者说,你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是因为把赡养父母理所当然地交给你弟弟了?”
清歌愣住,她当真从没这么想过,可一然说的全是事实。
一然笑道:“做伴也就小时候做伴,那有我家宝宝不就好了,我觉得吧,如果你想要孩子,是因为你爱宝宝,那还行。你非说要给欢欢找个伴,不如等欢欢能自主思考了,问问她想不想要弟弟或妹妹。你现在这么给小天说,小天肯定也想,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二胎呢?”
清歌无言以对,一然又问:“不是说读完研究生再考虑的,怎么现在提起来了?”
她便说了小天想在国庆节带她去度假,而清歌觉得国庆节哪里都贵白浪费钱,说他们要开源节流,多攒钱将来投资孩子的教育,说她还想要二胎。
“人家可是大少爷啊,薛清歌。”一然叹道,“我是不怪你勤俭节约的,但小天家境又好,赚得也多,难道就为了迁就你,把生活水平放低?你看可欣,她就跟周老师说,她是不可能放弃现有的价值观和生活水准的,周老师也没说什么,他们谁也不委屈谁,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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