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离去,清歌问小天:“累不累?”
小天却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变出一支玫瑰花:“送给你。”
清歌脸都红了,责备道:“乱花钱,你不是说没买吗?”
小天一手抱着欢欢,一手牵着她往家走:“老远就看到你们,我就把花收起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当着一然的面送给你。”
被丈夫牵着手走路,虽然只有一支花,可清歌觉得好幸福,过去两年不论顾小天给她寄来什么名贵的礼物,她都不会感觉到开心,现在被牵着手,就算没有花,她也心满意足了。
晚上,清歌拍了张玫瑰花的照片发给一然看,一然发过来色眯眯的表情说:晚上悠着点,别吵着我干女儿啊。
她拿着手机,蹦蹦跳跳地想来告诉老公这件事,走到书房外,就发现蒋诚眉头紧锁。总觉得丈夫工作上有什么事没解决,自己不懂也不好胡乱开口,于是悄悄地退开,没再打扰他。
度过周末,周一一然起了个大早,今天老板正式回来,她不想再比白纪川到的晚了,赶到公司时,白纪川果然没来,她暗暗松了口气。
坐下放东西,看见了白纪川送给自己的那盒糖,和她拿去发给同事的巧克力不一样,她拆开吃了一颗,甜甜的水果糖,像小时候吃过的那种。就翻看包装盒上的名字和介绍,想着在网上找找看,这种糖妈妈一定喜欢。
白纪川进来时,看到一然在研究那盒糖,不自觉地笑了,但见一然发现了自己,立刻板起脸:“一会儿进来,我要布置一下工作。”
一然赶紧把糖嚼碎了咽下去,拿着记事本跟进来,密密麻麻记了两页纸后,老板终于停下了。
这么多事。一然暗暗觉得今天要忙得飞起来,看到白纪川放下手机,她心里一咯噔,想起了那一通不怎么愉快的电话。
“白总。”一然轻声道。
“嗯?”白纪川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却看到一然额头上有一点肿,一时没忍住就问,“你的头怎么了?”
一然尴尬地用手捂住:“不小心摔的。”气氛变好了,她就趁机道,“白总,那天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态度不太好,对不起。”
白纪川怎么会计较呢,一然是不想打扰他睡觉,他心里很明白的。
“没事,我没告诉你也是我不好。”白纪川说,“不过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我去休假了,给你增加工作负担。往后有什么事,我们好好沟通,下次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一然心里觉得怪怪的,怎么他们俩好像换了个位置,可再想想,她怀孕流产那会儿,一个电话白纪川就替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却因为老板去度假不告诉自己,就不开心,的确是她太小气。
一然释怀了,笑道:“玩的开心吗,对了,糖很好吃,谢谢白总,相比给其他同事的巧克力,我更喜欢我的糖。”
白纪川当然也开心,不过摇头说:“我自己先过去的几天还好,我爸妈过来后就纯粹陪玩,结果我妈妈因为吃不惯那里的食物,又不适应时差,我们就提早回来了。”
“原来叔叔阿姨也去了。”一然关心地问,“那白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白纪川说:“回来就好了,谢谢关心。不过你将来要是带父母去欧洲,慎重考虑下坐飞机的时间和时差,可能他们会不适应,我个人觉得,如果不是很向往那个地方,没必要过去,挺遭罪的。”
一然连连点头,见外面同事陆陆续续来了,她便主动结束了聊天,出去忙工作。
可简单的几句话,把白总监调整到了欢乐模式,之后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开会的时候气场也变得不一样,当然在同事们看来,应该是愉快的假期带来的影响。
丰达这边,气氛就不怎么样了,其实和往常的周一没什么区别,可蒋诚一出电梯看见郑莉音,心情就不太好。郑莉音心里也膈应,她就算把腿摔断,也没法儿在蒋诚面前把自己的形象拉回来了。
中午前,高层突然找蒋诚去谈话,本以为是为了老客户那边的地皮开发,没想到上司却问他,和郑莉音有没有什么瓜葛。
“周五那晚,有人看到你和郑莉音在停车场拉拉扯扯的。”上司说,“你们没事吧?”
蒋诚一脸严肃,心沉重地像挂了一块铅:“没什么事,她遇到一点麻烦,我也是正好路过遇见。”
上司点点头:“所以你确定,和郑莉音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我想也是,你妻子那么漂亮温柔,怎么会呢。”
蒋诚道:“对不起,可能引起了什么误会,我以后会谨慎的。”
上司却道:“不用紧张,既然你和她完全没关系,我就放心了。”
老板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蒋诚不太明白到底怎么了,可他又不可能主动去说郑莉音的过去,不是为了维护郑莉音,是实在说不出口这种话。
回到办公室,一切如常,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抬头,看到hr的人来找郑莉音,把她带走了。
蒋诚皱眉,打内线问了几个人,都表示不知道什么事。
郑莉音跟着hr走时,心里就预感到了不妙,听说上午蒋诚去见了高层,不晓得他们谈什么,可她认为蒋诚不至于为了她这么一个小设计师就惊动高层,不幸的是,下午hr就来找她了。
和她谈话的,是一个面相刻板的中年女人,气势上就压住了郑莉音,她冷冷地说:“有人向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我们了解到你过去的一些事,公司认为不太适合再留你在丰达,要对你进行辞退。你工作的时间不长,补偿也不会太多,但是考虑到你在职期间有几个方案给公司带来盈利,所以会加倍补偿你,也是公司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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