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欣却说:“病得真及时,我能名正言顺地来看你了。”
一然看着她,想了想说:“你要帮清歌带孩子,应该去跟清歌说啊。”
韩可欣还是有几分看人的本事,在边上坐下翘起腿:“你和清歌不一样,你软软的好欺负,她挺强势的。再说我是从你家走的,当然要先来你家。”
“可欣……我们是为你好,就算你不计较了还想和我们玩,将来有这种事,我们还是会说你,我们也不想去那种地方接你。”一然说着,打了个喷嚏,赶紧钻在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我想你也很明白,我们是两路人。”
韩可欣点头,但一点没气馁:“两路人也可以走到一起,你们可以和二十几年从没见过的男人结婚生孩子,我这个大学同学就走不到一路吗?”
“不是这么说的……”
“以后你喜欢的鞋子衣服包啊,全部我给你买,你知道我有钱。”
一然被逗乐了,摇头:“好吧,你开心的话,你不介意我们啰嗦的话,我和清歌都很喜欢你。”
韩可欣立刻扑在床边,抓住了一然的手,面上的神情好像在清歌家喝醉那晚那么真诚:“对不起,我那天神经病了,你和清歌对我这么好,可我却想到了自己不开心的事就对你们发脾气,不要不睬我好吗?”
“不会的。”一然本是笑着,可是她看到可欣掉眼泪了,立刻慌张了,“你别这样,其实我们想给你打电话道歉,可是又觉得好像、好像我们要高攀你。”
韩可欣虔诚地看着她:“我没有朋友,从来都没有,可是我喜欢你们。”
一然猛点头,一下子头又晕了。
丰达的办公室里,蒋诚听说韩可欣在自己家,晚些时候清歌也会过去,一下就放心了,本来心不在焉的工作也能冷静下来处理,毕竟这么一折腾,耽误他好多事。
郑莉音从早上开始就观察蒋诚,看到他情绪明显的变化,暗暗在心里猜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过他曾出去过短暂的时间,回来时手里拎着楼下华氏大药房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盒药。
看到蒋诚去茶水间,她立刻跟着过来,当然只是点头笑笑不会主动搭讪,可就在蒋诚要走的时候,她故意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蒋诚果然停了下来,“最近感冒很多,小心点。”
郑莉音红着脸点头:“谢谢蒋总,不好意思。”
蒋诚记得她第一天来办公室时,满身魅惑的香水,一头漂亮的卷发,当时也不算反感,但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结果第二天郑莉音就改变了形象,他一直想跟然然说这件有趣的事,结果总是一转身就忘了。
“小心点。”蒋诚说着,拿着茶杯走了。
郑莉音低垂着眼眉,一直没去看蒋诚的眼睛,等他走远了才抬起头,唇边微微一笑,继续若无其事地泡茶,用力扯下茶包上的棉线时,心中狠狠地念着:陆一然,当年你抢走我的一切,现在该还给我了。
清歌赶来看一然时,被堆在门口的水果吓到了,一然无奈地说:“你拿点回去吧。”
三人讲和,说好互不干涉生活,韩可欣很在乎她们,可她不愿意一下子改变自己的生活,至于一然和清歌,更不可能跑进她的世界里。
她们的事情讲完,就该一然了,清歌生气地说:“你昨天怎么了,蒋诚满世界找你,你跟他发脾气了?我说你就是作,蒋诚对你还不好吗,你要不要换换我的日子来过,活该你生病。”
韩可欣坐在一边吃芦柑。
一然蜷缩在被子里,委屈兮兮地说:“王梅昨天来公司找我,她警告我别对不起蒋诚。”
清歌立刻变了脸色,怒不可遏:“她又来找你了?”
“王梅是谁?”韩可欣问。
清歌看看她,又看看一然,一然道:“没什么不可说的。”
在清歌的描述下,韩可欣弄明白了怎么回事,才知道一然原来刚流产不久,立刻说:“我联系医院,给你好好再检查一下要不要,或者去疗养一段时间。”
一然摇摇手:“我没那么弱,我就是心里气。”
清歌叹道:“也只有蒋诚能给你解决了,我们总不见得去把王梅打一顿。”
韩可欣幽幽道:“我有保镖的。”
一然笑了。
清歌和韩可欣离开后,她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听见开门的声音醒过来,没多久蒋诚进来了。
“老公……”她软软的声音哑哑的,但心情已经没那么糟,她的人生里又不是只有王梅。
蒋诚摸摸她的额头,拿了药来喂她吃,问她饿不饿,这些事都做完后,站在卧房门前说:“我现在去找我妈谈,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让她来跟你道歉。”
一然摇头:“不用道歉,她以后别胡思乱想就好,还有……能不能问问她,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她突然这么讨厌我。”
蒋诚点头,板着脸转身走了。
其实有老公这个态度,一然已经不纠结结果了,她才不要王梅来道歉,王梅永远别出现在她眼前才好。
回到爸妈家,自然是天崩地裂,王梅死活不承认她说过这种话,被逼得都哭了,哭着说她好心关心儿媳妇加班辛苦什么的,反被儿媳妇恶人先告状。
蒋诚就这么看着她哭,事实上连爸爸都冷漠地坐在一边,父子俩都明白,他妈就是能装。他不能心软,他心软,下次就真的找不到一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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