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欣大笑:“我从来也不来上课,考试门门都能过,你当我是天才吗,你从来就没觉得奇怪?”
清歌在边上说:“其实你也不用把我们想得多了不起,有些课一整个学期都云里雾里,考试前一个晚上念完一门学科也经常有的,我们可以当然就觉得你也行了。”
这下换韩可欣不可思议:“一个晚上念一门学科?”
一然和清歌都笑了,回忆起大学生活,真是特别怀念,念完一门学科不现实,但熬一个通宵去应付考试还是行的。她们还参加社团活动,还去外面兼职实习,清歌现在的工作,也是当初实习时被看中留下来,让她有机会顺利地留在了上海。
但是韩可欣在那四年里唯一的记忆,就是每次被一然找回来选课和考试,原来米酒也能醉人,她脸红红地说:“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关心我,所以每次你一找我,我就特别开心。后来去国外念书,再也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了。”
一然和清歌互相看了一眼,韩可欣的眼睛也湿润了,可她并不打算哭的样子,又哗哗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米酒,开心地说:“怎么会这么好喝,太好喝了。”
米酒喝起来甜,后劲不小,韩可欣喝得太快,很快就醉了,趴在桌上一直笑,指着墙上的照片说:“你们两个的老公都很帅,你们要看好哦,别让他们被别人抢走了。”
一然来搀扶她去沙发上坐着,瘦弱的人陷进沙发里,可却拉着一然的手不松开,漂亮的眼睛里散发着渴望:“陆一然,你们能和我做朋友吗?”
清歌抱着毯子过来,听见这话,看到眼泪从可欣的眼角滑落,一下子就特别心疼,而一然已经笑着说:“我们当然是朋友啊,你都在我家睡过了。”
韩可欣特别开心,抱着毯子毫不客气地躺了下去,好像那天在一然家一样,很快睡得特别踏实。
蒋诚来清歌家接走一然,顺便把车开回去,一然喝了点小酒也有些兴奋,一直说着今天发生的事,这才想起来问老公:“你晚饭吃什么了?”
“你终于想起我了?”蒋诚捏了捏她的脸蛋,“圣诞节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一然不服气地说:“你肯定一直在画图纸,不用来接我们吃饭心里还偷乐了吧。”
话虽如此,回到家还是立刻给老公弄东西吃,从清歌家带回来的香肠切碎了打个鸡蛋把冷饭炒一炒,勾引得蒋诚食指大动。
一然坐在一边托着腮帮子说:“老公,原来有钱人也会有不开心的事,韩可欣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和她比比,和清歌比比,我好像特别幸福,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作了。”
蒋诚被呛了一口,故意做出惊恐状看着妻子,一然很不好意思地笑着:“你看我干嘛,吃你的饭。”
夜里躺在床上,老公在浴室洗澡,隐约听见水声哗哗,一然想象着今晚会有的甜蜜,而回忆她二十七年的人生,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任何坎坷,现在唯一能让她皱眉头掉眼泪的,就是婆婆。
人家都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什么总要拿走些什么,她漂亮苗条脑袋也好,父母健康家庭和睦,嫁了个老公帅气能干又体贴,自己不缺朋友在同事里也人缘好,所以老天是不是把不幸都放在了婆媳关系上。
虽然王梅总是有办法把她气得想哭,但是撇开王梅不谈,她的人生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而又何必把王梅看得那么重。
人啊,还是要懂得珍惜才好。
水声停了,就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像是把一然的心也吹热了,把被子卷在身上缠得紧紧的,不久后蒋诚回来爬上床,一点点剥开她的被子,色气地问:“你在假装蚕宝宝?”
一然笑得那么甜,把蒋诚的心都融化了。
美好的周末很快就过去,周一回到公司,刚拿下一个大项目的同事们都意气风发的,因为这个项目大家的年终奖会很漂亮,原来销售部也会有阳光灿烂的时候。但是白纪川还是那副死样子,大概是已经瞄准下一个目标了,一上午都绷着个脸。
一然懒得理会,为了给这个人送手机,她还差点被婆婆冤枉,可见工作之外还是不要多废话的好。但午饭前,一然在研究她背后的树为什么一直掉叶子时,hr的人打电话上来,让她过去一趟。
一然跟白纪川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她心里想的是不是hr找到新人了,而白纪川则淡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又看见玻璃墙外那一排已经稀疏的树,心情甚好地笑了。
“白总监觉得你非常适合总监助理这个职位,和我们商量希望把你正式调去销售部,虽然这是公司里很正常的人事调动,我们还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愿。”
小艾的上司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女魔头,传说被她裁掉的女同事都是哭着走的,男同事稍微好一点,可也能被打击得人生都灰暗。一然还是第一次打交道,好在她不是被裁员,而是调部门。
“下午给我答复,这个不用想很久吧,你在公司也有四年了。”
人家说完这句,一然就被丢出了办公室,小艾跑来拉着她走远些,小声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早上你老板跑来我们这里谈了很久,他是不是不要你了?”
一然摇头:“他要我以后都留在销售部。”
小艾惊讶地说:“他这么看中你啊,我们给他好几个候选人,他都不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