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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湘和皇后不知她们要做什么,皇后拳打脚踢地推开那些要来抓她和湘湘的人,和湘湘退到了角落里,她随手拿过一只花瓶,湘湘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本想质问静姝要做什么,却看到从她们身后走进来一个老嬷嬷,手里端着一碗看似汤药的东西,湘湘浑身战栗,死死咬着唇。
    而静姝已经不耐烦,她连多废话的力气也没有,不似平日进来总要先羞辱嘲讽几句,今日来到这里除了命令宫女们动手,其他的话一句也不说。
    几个宫女上前来捉人,皇后拿花瓶砸她们,有一人被花瓶溅开的碎片伤了脚背,一时气恼,冲上来一把揪住皇后的衣领,小皇后毕竟弱小,挣扎不过这几个人,等她尖叫着被拖开,又有人上来捉了湘湘的手脚,而那端着汤药的嬷嬷走上前,询问太妃的意思。
    静姝稍稍一点头,那老嬷嬷就放下茶盘,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了把勺子,冲上来吆喝:“把腿脚都按住了。”说罢逼向湘湘,要用勺子撬开她的嘴,奈何湘湘牙关紧咬,嬷嬷单手竟还探不进去,便把药碗放到一边,双手来撕湘湘的嘴。
    突如其来的磨难,湘湘哪里抵挡得住,牙齿间终于被勺子架开一道缝,那嬷嬷赶紧拿药碗往湘湘嘴里灌,她死命地摇着头,把灌进来的汤药吐出去,求生的*让几个按住她的宫女都几乎控制不住。
    那老嬷嬷发了狠,上首揪起湘湘的头发就往要往下灌,突然一声重响,这嬷嬷两眼一直身体发僵,就在湘湘绝望的一刻,顺着湘湘的身体轰然倒下。
    湘湘努力吐出了嘴里的勺子,把余留在口中的药汁吐出来,一抬头,却看到静姝手里拎着一只凳子,凳脚上挂着血,而那倒下的老嬷嬷的脑袋也开花了。
    屋子里一下静了,大家都松手了,只有小皇后惊恐的啜泣声,她终于挣脱了束缚爬到湘湘身边搀扶她,湘湘顾不得丑态,伸手扣着喉咙,即便她努力挣扎,也还是有一些药灌了下去,她顾不得那么多,一定要搜肠刮肚吐得干干净净。
    而静姝扔掉了手里的凳子,转身朝门外走去,跟随而来的宫女太监醒过神,一个个狼狈地跟着她走开,连那昏厥的嬷嬷,也被人拖走了。
    ☆、256你先下来
    湘湘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虚弱地跌在皇后怀里,有好心的宫女打来热水送来帕子,皇后为湘湘拭净脸上的污物,可看到湘湘嘴唇裂开的伤痕,看到刺目狰狞的鲜血,小皇后还是抑制不住地抱着她哭起来。反是几位宫女劝她:“娘娘,先把夫人送到床上去躺下,奴婢请太医去。”
    这一闹,湘湘不敢再逞强,事到如今她已无力再去怀疑身边的人,不再拒绝她们送来的热水和食物。至于汤药,老太医来瞧过后,认为湘湘喝下的并不多,而如今怀孕已有些日子,这些日子里胎儿是物竞天择,倘或母体留不住,便是喝再多安胎药强行留下也不会长久,若是留得住,这么丁点虎狼药下去,伤不着孩子。
    老太医更道:“比起药物的伤害,娘娘挣扎时才更伤身子,但您那样激动地挣扎反抗都没伤着孩子,老臣断言这孩子会安安稳稳在娘娘腹中长大。还是那句话,没有比心情愉悦更好的安胎药,这事儿过去后,您为了孩子,也把它忘了吧。”
    湘湘因面上有伤痕,模样狼狈,今日不得不隔了一层纱帘,伸出手请太医号的脉。此刻听太医这样说,已是泪流满面,她知道这孩子争气,这孩子比她娘更坚强勇敢。皇后在外头又问了好些话,半晌才把太医送走,明德殿来了人问出了什么事,意思是皇帝正在京郊检阅军队,傍晚才回城,一时半刻不能来洛神殿,请湘妃娘娘自己保重。
    皇后却觉得他们是来看看湘湘和孩子怎么样,巴不得湘湘失去孩子,她到底没敢撂下狠话,敷衍了几句把他们打发了,回来湘湘身边时,嘀咕着皇帝没安好心,湘湘则已换过一些精神,因嘴角生疼,让皇后拿镜子给她瞧。
    镜子里的人,果然嘴角红肿,那嬷嬷强行往湘湘嘴里塞勺子,几乎要撕开她的嘴,皇后捧着镜子小心地说:“太医说这几天别讲话,让伤口好好愈合,最怕伤口反反复复撕裂,会留下疤痕,姐姐,这几天我不和你说话了。”她一面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到这一刻身边还有人能依靠,甚至想法儿逗她高兴,湘湘竟因为感动而又流泪,吓得小皇后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上来抱着她,本是安慰人的,自己却先哭了,搂着湘湘说:“姐姐你别哭,都怪我没本事,我要去问门前的侍卫要一把剑,下次他们再来,我就杀了他们。”
    她们互相擦拭泪水,彼此渐渐平静,湘湘回忆方才的事,轻轻一叹:“没想到最后时刻,是静姝出手,她今天从进门起就和往日不一样,我正觉得奇怪,事情就发生了,没有功夫再多看她一眼。”
    皇后皱着眉头说:“姐姐,那会儿我哭着求太妃放过您,可她一直是呆滞的,不知道被什么唤醒了,缓过神看到你被灌药,像突然醒悟了一般,就抡起凳子砸了那老嬷嬷。”
    湘湘心头发紧,问:“你都看见了?”
    皇后点头:“我一直求她放过你,可她好像根本没听见,不是从前疯了似的要虐待我的样子,是呆的。”
    “是呆的?”湘湘想起那晚齐晦带她去看静姝,屋子里抱着枕头最后疲倦至极倒下去的人,也是呆的。今日她在为什么而发呆,既然来了,既然毫不犹豫地让那老嬷嬷上来灌药,她又怎么突然良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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