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怔了怔,但很快就明白孙昭仪的意思,转身在贤妃身上踹了一脚,伸手捏着她的脸,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恶狠狠地说:“你嘴硬,好,我有的是办法。老瞎子,你知不知道身边这小宫女长得水灵灵的?我说你是不是想弄来给你的傻儿子做媳妇,好给你生个孙子?”
贤妃意识到丽妃要做什么,浑身颤抖,可丽妃已经把魔爪伸向湘湘,命人把她拖到前面用鞭子抽,可是鞭子一声声划破夜空,却听不见半点呻吟,丽妃和孙昭仪面面相觑,孙昭仪冷笑:“倒是个厉害货色,她知道贤妃看不见,就不吭声。”
滚在地上的湘湘,已经痛得不能动弹,鞭子像蛇一般缠上身,一鞭子就能打到身上许多地方,她的手被反剪捆住,本来也不能动,避无可避,唯有咬牙死死地抗着。她绝不能喊叫,绝不能让贤妃娘娘知道自己有多惨,方才她不肯藏起来,便和贤妃约定好了,就是被打死,也什么话都不要说。
“小贱人,贤妃给了你什么好处,就算是哑巴也能出声,难道你的嘴被缝上了?”丽妃命人把湘湘拎起来,她拧着湘湘的脸仔细地看着,边上孙昭仪也看着,总觉得似曾相识,可也没太在意,朝丽妃使了眼色,说:“老货眼瞎看不见,这丫头能看见,她既然在冷宫,一定知道那疯子去哪里了,换一个人来问。”
丽妃的目光扫到边上火光旺盛的炭炉,铁烙已经被烧得猩红发亮,刚想开口要人拿来炮烙贤妃,看到静美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地站在一边,又是恶上心头,尖锐的指甲指向她,厉声道:“去拿起来,往老货的脸上烙。”
静姝吓得喘不过气,可孙昭仪也呵斥:“发什么呆,娘娘叫你去拿。”
丽妃的宫女上前推搡静美人,把她推到炭炉旁,飞溅的火星几乎要燎到她美丽的容颜,太监用厚厚的布包裹住铁烙的手柄递给她,静姝双手握着,仿佛千斤重。她几乎被宫女推着向前,每一步都不是自己愿意走的,而孙昭仪还在边上不耐烦地骂:“你磨蹭什么,赶紧往她脸上烙,别耽误娘娘的事。”
静姝已经吓得泪流满面,湘湘也要疯了,她想开口求静姝住手,可那样一张嘴就会把静姝推入尴尬的境地,而她答应了贤妃死也不能开口,什么话也不要说。
眼看着静姝手中猩红的铁烙就要在贤妃脸上留下罪恶的烙印,借着自幼练舞的灵活,湘湘猛地从地上翻起来,纵然双手被反剪,也拼命冲到了贤妃身边挡在她面前,静姝乍见湘湘冲过来面对自己,吓得手一松把铁烙掉了,正好烫在湘湘的裙摆上,整片布料在狰狞的兹兹声中化为灰烬。
“蠢货!”孙昭仪高声骂,但此刻门前又有人进来,更多的灯笼,亮的叫人睁不开眼,众人拥簇着面如美玉的太子进门,这边的太监宫女见太子驾到,纷纷下跪行礼,太子缓步走到丽妃和孙昭仪跟前,欠身道:“丽妃娘娘,昭仪娘娘。”
孙昭仪微微一福,朝后退开几步,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和太子很熟悉,而眼下出了这种事,本就是丽妃的事,她是来看热闹的。
太子没等丽妃开口,已将目光转向贤妃和她身前的宫女,那宫女把自己挡在了贤妃的身前,毫不畏惧地瞪着眼前的一切。
齐旭记得上一次来冷宫,贤妃屋子里点着灯,桌上有点心屑,气息里除了糕点的香气,还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清香。后来暗中监视的侍卫的确发现那晚有宫女离开,虽然太子此刻没闻到什么熟悉的气息,可一眼看到这个宫女,就觉得她一定是那天藏在某个角落里的人。
冷宫外,世峰终于追上了齐晦,死死地拽着他说:“那里有那么多人,你现在闯过去,什么都说不清楚,娘娘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身陷险境,你就是功夫再好,也会寡不敌众的。我去,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娘娘若有危险,我拼死也会救她,我是庞峻的儿子,丽妃不敢把我怎么样。”
齐晦双眼如炬,早已蒸腾起杀气,正要推开世峰时,冷宫门前有人涌出来,世峰一把将他推入暗处,两人都静静等候,不想片刻后走过来的,竟是东宫一行人。
齐晦和世峰在暗处,太子在明处,两处相近时,太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朝两边看了看,不知想什么,但旋即就走了。很快丽妃、孙昭仪也逶迤而来,浮躁的气息从面前走过,还听得见孙昭仪不知在斥骂哪个人:“没用的东西,这点事也做不好?”
听这话,世峰很轻地说:“看样子,娘娘安然无事。”可身后人却冰冷地说,“你爹今晚找我去,到底为什么?”
☆、071要杀人了
世峰只顾着紧张齐晦,没多想这里头的事,冷不丁提起来,要说今晚他爹还真是没事找事,特意请齐晦去,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们走了趟闭月阁才算是正经的。
“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世峰一拳打在齐晦的肩头,“你在疑心我,你以为我帮我爹让丽妃去害娘娘?”
齐晦头也不回地走了,世峰紧跟上来:“你把话说清楚。”
“疑心你的话,我还会问你?”齐晦闷头朝前走,迅疾的身影下飘过这句话,“可你爹一定没安好心,我和他再无利益关系,你也不用传话了。”
世峰对此却毫不在意,伸手拽住他,“你等一下,我进去看一眼,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