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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这个讲究吧。”
    梁季禾拿话逗她,“我迷信。”
    他蹲下身,卷好一张,冲陈子夜伸手,她愣愣地又递了一张。
    梁季禾手没放下,无奈地笑了下,“打火机。”
    “哦哦……”陈子夜双手递上去,“给您。”
    她又迟疑地看了一眼,梁季禾觉察得到,笑着说,“怎么?很奇怪?”
    “我以为……”
    梁季禾开始点火,慢悠悠说:“我不习惯烟味,酒味也一样。”
    “这样。”陈子夜想起他初试那天请自己在黄雀湖边吃饭,还教过自己蘸盐的喝法,“我以为您很爱品酒。”
    “我不喜欢,只是看跟谁吃饭。”
    陈子夜不接话了,梁季禾也没继续说,学她的样子边烧纸边说话,“这个给子夜外婆。”
    “……”
    梁季禾拿起新一张点燃,“这个给子夜妈妈,她一切都好。”
    “那个……我外婆和妈妈不认识你。”陈子夜委婉说,“可能收不到……”
    “谁定的规矩?”梁季禾被她气笑,“收不收得到你都知道?托梦跟你说的?”
    “……那行吧。”
    梁季禾扬了扬手里的黄纸,突然问,“你是只有忌日才会来祭拜么?”
    “也不是,除了忌日、节日这种,想来也会来的。”
    “哦——”梁季禾把剩下的一把点燃,“那这些烧给我妈吧。”
    “……”
    梁季禾沉默片刻,开口说:“妈,这是小子夜,长大了的子夜。”
    陈子夜闻声,也乖巧地蹲下去,挨着梁季禾的肩膀,挪了挪没烧完的部分,认真说:“送给姜阿姨,祝您新年快乐,生活顺意,要是您认识我外婆和我妈妈的话,可以跟她们当朋友,她们很爱聊天,都很善良。”
    梁季禾就这样看着她,突然问:“你叫子夜,是因为十二点出生?”
    “嗯,应该是。”
    “那有破晓的意思。”
    陈子夜点点头,“您呢?是四季青禾起的意思吗?”
    “嗯,我爷爷取的。”
    陈子夜清甜的笑了一下,“那都是新开始的意思,是好的寓意。”
    梁季禾眼神扫到她的小腹,停了几秒,伸手扶正她的肩膀,两个人一同站起来。
    盯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睛说,“不知道戏文里有没有唱过,女子未婚怀孕的故事。”
    陈子夜反应到,他可能已经知道些什么,摇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梁季禾一字一顿说:“怀孕的事,我在,你就有解决的底气。”
    “……”
    陈子夜听糊涂了,迅速联想起那日一起看电影时被他偶然看到的病历单,“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
    “怀孕”这两个字陈子夜都没说出口。
    陈子夜叹了口气,解释说:“……我不能说是谁,但不是我,只是借用了我的身份证。”
    只几秒梁季禾就恍然过来,他并不关心是谁。
    泄愤似的直接敲了下陈子夜的额头,“你们去的什么破医院。”
    作者有话说:
    什么破医院。
    我小沈的误会不会超过1天。
    第14章、胆小
    “啊……”陈子夜吃痛, 有点委屈的眨了下眼睛,揉了揉额头,“谁知道您会这么想我……”
    “这还怪上我了?”
    陈子夜笑说, “我哪敢,只是除了您……也没别人会当真。”
    梁季禾拿眼神问她。
    “要是其他人看见那张病历单,第一反应肯定是——搞错了, 肯定是搞错了,陈子夜就是借她八个胆子她也不敢做这种事。”陈子夜模仿杨叔的语气, 用搞怪的声音讲话。
    逗笑了梁季禾,但笑意却转瞬即逝。
    一钩淡月, 梁季禾的眼睛里像是罩上了一层玻璃,他在想,细说起来,连朋友都只能算是勉强。他只有戏院投资人这一种身份,可以供他说出“我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底气”。
    但偏偏这一身份,是最没有立场容他改变规则的。
    如果不是陈子夜,这件事只需要一通电话他就能拆解始末。
    甚至不用一通电话, 他对此并没有任何兴趣,只会交由旁人秉公处理。
    他可以为自己的破例找到恰如其分的理由, 却不能成为萤火虫、字句、流水和心动的仇敌。
    但见她敞亮澄澈的眼神,梁季禾反应过来,她只是在变相拿话挤兑自己。
    跟他想的并不一样。
    梁季禾不跟她计较, 语调慵懒, “敢情是怪我不太了解你。”
    “没,是我胆小。”陈子夜笑着耸了下肩, “从小出了名的胆小。”
    梁季禾沉吟片刻, 低着眼勾笑问她, “哦……那某人能在别的方面也出点名吗?”
    陈子夜收敛笑意,觉得事情讲开了就好,再贫嘴下去就有些逾矩了,她抿了抿嘴负责任地答复,“我会认真训练的,就算不能唱成角儿,也会认真对待每一场演出……”
    像是习惯了她这样无声的割离,却还是不免皱眉。
    过了片刻,梁季禾无所谓地笑了下,“我又不是你师父,不用给我写保证书。”
    “但师父说了,您是我们的老板。”言之谆谆,“……而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只是老板?”
    沉默了几秒,得不到回应,梁季禾有些恼了,目光沉沉地说,“只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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