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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安生皱眉,他想到什么,拍桌猛地站起:“坏了,小师弟不会违抗师命,跑了吧?”
    小师弟历练期间出了点事,师尊担心他安危,命令他结束历练回宗,但他本人并不愿意回宗,听说为回宗一事还跟师尊争执了好久。
    “有这可能。”林朝同样皱起眉。
    月折枝仰坐在靠椅上,展开纸条看了看:“再等等,如果真的跑了”
    月折枝一顿,“他跑不掉的。”
    林朝和北安生齐刷刷看向月折枝:“大师兄这是何意?”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纸质傀儡到他们面前,它看向戴着面具的月折枝,弯下身,低着头,道:“三位师兄,公子请你们去雅间坐会。”
    月折枝三人立刻听出纸质傀儡口中的公子是他们那个所谓的小师弟。
    遮掩住对纸质傀儡的探究,月折枝停止摇晃靠椅,他站起身,白色面具格外抢眼:“小师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我们去坐会,而不直接跟我们回宗。”
    纸质傀儡依然低着头:“公子在编写阵法,阵法还未编写好,所以请三位上去坐会。”
    它顿了下,又补充道:“公子写完阵法自然会同三位回宗。”
    月折枝微微蹙起眉,提开靠椅,示意纸质傀儡带路。“小师弟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不能不体谅。行吧,带路,我们上去坐会,顺便看看小师弟编写了个什么阵法。”
    林朝和北安生对视一眼,视线落在纸质傀儡上,也点头道:“大师兄说得是。”
    三人随即跟着纸质傀儡上楼,来到天香楼雅间。
    .
    天香楼的雅间光线充足,燃着香。
    冷冽的雪松香,能让人联想到皑皑白雪中成片松林。
    月折枝格外喜欢这种冷冽的香,不等纸质傀儡请他进去,他就先纸质傀儡一步,走进雅间。
    雅间内,小师弟坐在窗前编写阵法。
    月折枝不知为何,见到小师弟的刹那间,觉得他背影很眼熟。
    像极容衍。
    视线触碰到小师弟用玉簪半束起,散在背后的雪白头发,月折枝又打消了眼熟感。
    《无上》中说过,容衍从头至尾是黑发,根本不可能一头白发。
    肯定是他想多了,骗容衍气运后,心虚到看谁的冰都像他。
    “小师弟年纪轻轻,头发倒是白了。”
    月折枝走到离青年几步远的位置,停住脚步。他环抱手臂,视线顺着青年白色发尾爬到书桌砚台上。
    “刚才听傀儡说,你在写阵法,写的什么阵法,可否拿给我这个做大师兄的看看。”
    正在书写的狼毫顿住,停落在雪白宣纸上,黑墨从狼毫毛上溢出,像鲜血,又像毒液,在宣纸上晕开,浸透以植物为原材料制成的宣纸。
    青年顿了片刻,病态白的手指磕下狼毫,他站起身,侧头看向月折枝。
    月折枝在青年侧头看向他时,看清青年的长相。
    顿时,月折枝全身冷透,像兜头被人泼了盆冰水。
    容容衍?!
    第2章 杀你
    青年长相偏冷,眉梢带着病气,下巴微尖,跟五年前的孤傲不同,他现在呈现一种病后的消瘦。
    月折枝有时候做梦梦到容衍杀他,因而即便容衍状态跟五年前不同,月折枝还是能一眼认出。
    脑袋腾不出多余的空间去思考为什么短短五年,容衍状态会差成这样,头发全白,也腾不出空间去思考容衍为什么会是小师弟。
    月折枝脑中嗡鸣作响,血液在血管中快速流动,因为过于紧张,他手指无法弯曲。
    深吸口气,月折枝强装镇定,直视容衍。
    容衍也静静看着他,那双剔透漆黑的深邃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对视几息,容衍率先移开目光,他似乎没有通过面具认出月折枝,缓身行礼。
    “小师弟容衍见过大师兄。”
    月折枝强装镇定,没有听清容衍在说什么。
    林朝站在一旁,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几步走到月折枝身边,笑道:
    “小师弟,这位是你大师兄月折枝。”他说着,指了指后边的北安生,“这位是你十三师兄,北安生,我排十二,你十二师兄,林朝。”
    容衍一一行礼,旋即他转身挑起周面宣纸递给月折枝,语气平静道:“写的是极为普通的阵法,大师兄若想看,看便是。”
    月折枝这下听清容衍在说什么了,他目光落到宣纸上,宣纸浸满雪松香,上面端正地写着几行阵法。
    扯出虚假的笑声,月折枝忍住转身想跑的冲动,道:“阵法写得不错,比我好多了。”
    容衍垂下眼帘:“多谢大师兄夸奖。”
    “小师弟,你阵法没写完就快写,写完好回宗。”北安生瞥了宣纸一眼,他不懂阵法这些,看得头疼,揉了揉额角,催促道:“若是回宗回得早,还能碰上宗比。”
    容衍应下,他转身坐回书桌前,背对着在场之人,撩起广袖,点墨提笔继续写阵法。
    没人发现他提起笔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嘴角溢出丝鲜血,缓缓扯出笑。
    笑容在这张消瘦病态的脸上格外诡异阴森。
    “啪嗒——”一滴鲜血从他削尖下巴滴落在雪白宣纸上。
    鲜血滴落在雪白宣纸上片刻,很快被墨掩盖。
    容衍写好阵法,收起纸质傀儡,四人乘法船返回归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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