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棋的方式也很特别,手里手边都没有棋子,但心念一动,棋盘上就会出现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棋子。
没多久,太宰遥就一如往常的第一个输了。
他一离开战局,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下棋的速度就加快许多,短短半分钟内将棋局结束。
江户川乱步开心的眯着眼,“我赢了我赢了!晚上要吃很甜很甜的玉子烧!”
太宰遥微笑了下,“好呀。”
他们默契的没再开启下一个棋局。
太宰治拉过太宰遥的手把玩,一点点揉捏指骨,捏着捏着,半边身子就靠到了太宰遥身上。
福泽谕吉看完资料一抬头,就见江户川乱步低着头看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的书,左手举着馒头一点点仓鼠一样的啃。
而太宰兄弟俩之间距离为零,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摸摸小手,太宰遥耳根都微微羞红了,还是纵容着太宰治在外人面前和他亲近。
“童养媳”三个大字再次出现在福泽谕吉脑中。
在世族里童养媳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可是,且不说性别不对,太宰遥的言行举止也能看出并非是以“妻”的身份被教养起来的。
福泽谕吉放下不合时宜的揣测。
“不死军团……”他喃喃的说出资料里提到的字词。
“是很有趣,也很残忍的理论呢。”太宰治的指尖缠绕着太宰遥的一绺长发,“甚至于,在常暗岛上得到了验证。”
福泽谕吉皱起眉来。
“没错,他找到了一名能救助濒死之人的异能力者,让她一次又一次将濒临死亡的士兵们从三途川前带回来。”太宰治松开指尖的发,让那绺柔顺的发自然滑落下去,“濒死的感觉,您一定也体验过吧?一次两次,乃至于数不清的无数次,在战场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太宰治的语调缱绻而舒缓,带着能让人仿佛看见现场一样的魔力,“森鸥外不懂人心。不死军团成功了,却也失败了。士兵陷入疯狂,从认为不死是好事到只求一死,无数次救助濒死士兵的异能力者也无法再承受这种痛苦,最终亲手摧毁了他的野心。”
“……那位异能力者现在在哪里?”福泽谕吉问。
“由于亲手将所有士兵炸死,她被归为高危异能力者关押在监狱里呢。”太宰治轻笑,“很美好吧,这个世界。罪魁祸首只是被吊销医生执照,好好地生活在世界上,真正的受害者却无法得到任何自由,至今还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
太宰治还嫌不够,补充道,“对了,这位异能力者参与不死计划时只有十一岁,大战结束不过两年多,她现在也仅有十三岁出头的年纪。”
福泽谕吉直白的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太宰治可爱的歪歪头,十分假大空的道:“因为我和遥都是大战的受害者呀,看见同样是受害者的人同病相怜心生怜悯,当然会希望她能拥有正常的人生。”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看向太宰遥,“遥君?”
太宰遥只是安静的朝他微笑,和咔擦咔擦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一样,没有打算参与他们的对话。
福泽谕吉只好道:“如果她现在被关押在监狱,我的能量还没有办法将她保出来。”
太宰治便又话音一转,神神秘秘的说:“福泽先生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静待时机到来。”
福泽谕吉沉默半晌。
决定晚点回去再问问江户川乱步。
第79章 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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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红发少年在港口Mafia首领的座驾上画了涂鸦。”
约莫五月中旬,一个身材瘦小的红发少年戴着白色能面面具,在街区附近所有价值超过四千万円的名车上,以红喷漆绘制了无数的涂鸦,有的写上带着侮辱性的字眼,有的画上滑稽的嘲讽图案。
他犯了几次案没被抓获,便得意洋洋的在白日里跑到横滨市中心犯案。
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他恰巧遇上港口Mafia首领出门吊唁同盟组织首领,一整排昂贵的漆黑名车停在路边,普通人远远见了就会绕路走,少年却胆大包天的偷偷溜了过去,随意挑几台车涂鸦。
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上了什么人,一直住在较为安宁无人的郊区,学校也位在郊区,很少因为Mafia的大动作而停课。
从小到大又被父母保护的太好,对横滨存在无数嚣张极道组织的说法只是半信半疑,才会至死都以为自己只是在普通的、令他憎恶不已的富家子弟的车上画了涂鸦。
没错,至死。
港口Mafia首领得知此事,想当然大为光火,只觉港口的面子被人羞辱了,即使监控器清晰照到犯人的身影,却还是连调查都不想做,直接下令杀光横滨所有红发少年。
范围不仅局限于能称为“少年”的男性——所有“看起来”是十八岁以下、七岁以上的红发男孩,一出现在街道上,就会被几枪杀死。
甚至只要有人向港口举发哪户人家家里有红发的男孩,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金,而港口的人就会闯入那户被举报的人家家里除掉目标。
“惹出这件事的少年名为宫村善平,十三岁,昨天上午再次不顾父母劝阻偷跑出门,没多久就被两个巡狩的Mafia成员看见,宫村身中数枪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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