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您的药。”冯阿姨把药端过来。
靳璨几乎下意识捂住口鼻,他是真的喝了太久的药,一闻到就有些生理上的反胃。
戚柏屿伸手道:“给我吧,我来喂。”
没想到靳璨直言道:“不用,我自己喝。”他示意冯阿姨递给他。
戚柏屿内心莫名就“咯噔”了声,这段时间靳璨很喜欢他给他喂药的,他不就出差了一天,怎么回来感觉什么都变了?
靳璨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得有点急,又是咳嗽又是干呕。
戚柏屿看他好看的五官拧了起来,急得不停替他抚背:“干嘛喝这么急,不能慢点儿吗?”
“没、没事。”靳璨微喘推开戚柏屿的手。
什么叫没事?
阿璨连他最基本的关心都不想要了!
他这是铁了心要出轨了!
他们婚前协议第一条写得明明白白,婚姻存续期间,双方都不允许出轨的!
可看着靳璨难受的样子,戚柏屿一时间连火都发不起来。
靳璨缓了缓才起身上楼。
戚柏屿忙跟上去,这件事得关起门来才好谈!
靳璨回房就径直去了洗手间,戚柏屿在门口站了会儿,听到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戚柏屿神色紧绷,盘算着一会等靳璨出来应该怎么开口。
“怎么站在这?”靳璨出来时,见戚柏屿堵在门口。
戚柏屿几乎本能侧身让开,见靳璨揉着头发走过,他才反应过来,刚张口,又听靳璨道,“先洗澡,洗完我们谈谈。”
戚柏屿的呼吸微顿。
是应该好好谈谈。
靳璨对戚柏屿的黑脸故作不见,他径直上床,叠了枕头半靠着,洗手间的门已经关上了,不多时,里面传来水声。
靳璨微合了眼,不停轻揉着依然有些不适的胃,他应该停一停药,不然胃真的有点受不了。
手机震了震,是廖在阳的信息:【你和屿哥没事吧】
靳璨笑:【能有什么事?】
廖在阳:【我越来越觉得屿哥那脸色想杀人】
靳璨:【杀我吗】
廖在阳:【那必然不是你,你可别真说那个土包子的事,我怕他去杀土包子】
靳璨嗤的笑出来。
怎么杀?
自杀吗?
廖在阳很认真:【我说真的,阿璨,你别作妖了】
靳璨的眉毛一挑:【什么叫作妖】
廖在阳:【你跟那个土包子根本不是一路人,绝对不可能的,别肖想。我看屿哥对你挺好的,你俩好好过呗。】
戚柏屿是对靳璨很好,但有些话,必须要说开才行。
靳璨不打算再跟廖在阳闲扯,丢下手机,侧身缩进被窝里。
水声还在继续,戚柏屿洗得有点久。
靳璨闭上眼,混沌之际,耳边似乎又听到了许多年前,在城郊的那场雨。
哗哗哗——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靳璨在窗边站着,甚至都看不清楚院子里的景色。
那是外婆走后,时刻数月,他再次回城郊别墅去整理东西。
后来雨停后,他忍不住想去工地看一眼。
在这里认识的唯一的一个朋友,靳璨觉得最后还是得彼此坦诚一下。
他是一路跑着工地的,刚下过一场雨,工地水坑多,不一会他的裤管便沾满了泥水,但靳璨心里有点小小的兴奋。
厉哥要是看见不穿小裙子的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说不定一时间还认不出他,毕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那他就先不说他是谁,看看厉害多久能认出来。
靳璨有些得意,到了工地上后,他环顾四周,没看见那抹熟悉身影。
找了一圈也没见。
靳璨只好拉了人问。
“厉害?不认识。”
“没听过。”
“要不你去那边问问,那边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
“哪有叫厉害的啊,你是不是被骗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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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被骗了。”靳璨喃喃。
洗手间的门开了,他睁眼撑坐起来。
戚柏屿出来正巧见靳璨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撮头发有点翘,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戚柏屿一时间怔了怔。
靳璨按了按眉心:“站那干什么?”
“哦。”戚柏屿走上前,“困了?”
靳璨的眼睛有些微红,看着像是他洗澡的时间就眯过。他是不是还有点难受?戚柏屿回想看他喝药的样子有些不忍,刚才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他还在想,是不是让他停一段时间,或许他得去找找李老,问问怎么调整下。
戚柏屿刚单膝跨上床,就听靳璨道:“戚柏屿,我们离婚吧。”
戚柏屿整个人僵了僵:“什么?为、为什么?”
“我初恋回来了。”
草!
“哪个初恋??”
靳璨面无表情道:“我可爱的土包子。”
戚柏屿:“……”狗比,谁这么缺德,连个搬砖的都要冒充!
本来是应该好好谈的,但现在都这样了,还怎么好好谈?
戚柏屿恨不得把那个冒充他的人抓过来揍得他满地找牙!
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个不止,戚柏屿一把扯掉了睡袍的腰带,男人身上的睡袍瞬间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还有紧实漂亮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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