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欺负我,重新回去投胎吧你!颜菲抓住她的手腕一拧,知道错了没有?
已经放弃挣扎的钱茉莉继续哇哇大哭。
呜呜呜
不许哭!
钱茉莉陡然刹住了哭音。
颜菲拍着她的后脑勺,冷若冰霜地问:我问你话呢!还当不当公主?还欺不欺负我?还让不让我道歉?
不了,不来,呜呜呜
我让你别哭!颜菲不耐烦地说,她加重了拍她后脑勺的力道。
钱茉莉被打得又不敢哭了。
颜菲:知道错了吗?
钱茉莉乖乖回答:知道。
钱茉莉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地往下流,呜呜呜,妈妈,她真的不敢了,颜菲就是个魔鬼,她再也不敢惹她了。
颜菲冷笑一声。
在另外三个精彩的目光中放开了钱茉莉。
钱茉莉手脚发软地顺着办公桌滑到了地上,抱住自己压抑地哭了起来。
颜菲绕过她准备去洗手间清洗,结果一抬眸,撞上门口的一个看客,那人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单手插兜立在门口,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颜菲:
死寂!
颜菲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也许不是有点,是非常。
被谁看见不好,偏生被江寒给看见了,记忆猛地被拉到很多年前。
她刚到三中那会儿,学校里有几个社会姐们儿看她不顺眼,让她放学后等着,颜菲那时候也是傲得一比,让她等着,她就特意等着。
她们约在了后校门见面,然后一起去了学生们经常约架的一条巷子。
颜菲以一打四,把那几个姐妹全打趴了。
她不知道江寒是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总之江寒赶过来的时候,她正揪着一个姐妹的头发狂扇对方的脸,打得身心舒畅的时候,一转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江寒。
满头大汗。
颜菲现在都还记得江寒那时候的表情。
大概是见到了天选之女吧。
那是她进一班的第二个月,她一直希望自己给江寒的印象是像古代的那种大家闺秀一样,温柔贤淑,漂亮大方,结果形象塑造得很失败。
她既没有温柔,也没有贤淑,倒是像个泼妇。
那一刻,颜菲的心态是崩溃的。
她希望江寒能选择性失忆,忘记她的粗暴和狠厉。
但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残酷的现实让颜菲后来破罐子破摔,当着江寒的面,又打了几次架,不仅打女同学,还打男同学。
还把男同学打哭了。
人设崩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天选之女和江寒对望了大概有十秒,后者扬了扬手上的袋子,对她说:来还你东西。
颜菲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她走过去接过纸袋,江寒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剑眉拧起,盯着她手上绯红的一片问:烫伤?
颜菲抽回手,不自在地点了下头。
江寒拉着她往洗手间走,沉声道:去用冷水冲手,至少冲五分钟。
这栋大楼男女厕所是完全分开的,到了洗手间门口,江寒将颜菲推进去,颜菲进了洗手间,往镜子里一看,就看见一张郁闷的脸。
她打开水龙头冲手,浸手的冰凉淋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一边用冷水冲手,一边抽纸巾擦自己衣服上的咖啡,越擦越郁闷。
怎么就恰好被江寒撞见了?
颜菲很内伤。
她打人的时候江寒在想什么?
颜菲脑补了下,大概就是:这女的这么生猛的?母老虎无疑了!幸好没当她男朋友,谁当她男朋友谁倒霉,这要是在一起了,还有好日子过?天天吃拳头吧!
嗯,真精彩!
颜菲抚了一下额,出洗手间的时候,江寒已经不在外面了。
看吧,成功被吓跑了!
颜菲忍不住吐槽,一个男人,这就跑了,至于么。
回到办公室,发现钱茉莉已经乖乖坐到自己位置上了,弓着身,垂着脑袋,当起了一个鸵鸟,她办公桌面前的狼藉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颜菲疑惑,问李雪:谁打扫的?
李雪还处于对颜菲的五体投地中,她下意识地指了指钱茉莉。
颜菲挑眉:这么上道?!
李雪:
她心说:被你那么一教训,谁都不敢不上道。
然后颜菲就发现,何天宇、薛雅和李雪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好像在说你怎么那么厉害、你太刚了、我佩服你,总之,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崇拜。
颜菲:
她有点无语。
办公室里很安静,充斥着一种淡淡的、难以名状的尴尬和死寂。
颜菲衣服湿了,没办法穿,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她打算先走,人还未站起来,余光先瞄到了门口出现的人。
江寒去而复返,花了九分钟。
他伸手敲了下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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