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淮川呢?”言笙开门见山地问,口气很差。
况子道:“川哥现在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等会儿我让他给您回过去。”
她冷着脸,一语不发的按了“挂断”。
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电话回过来。
言笙来到客厅,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已经没了。
看来沉淮川已经提防起了她,也不知是怕她杀人还是自杀。
……
过了小半个月,沉淮川才从部队回来。
他手头上其实还有一堆的事没忙完,但又放心不下言笙,生怕她一个人在家出点什么事,所以得了一点空闲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回来前还特意托人买了一些珍贵的补品给她补身体用。
陆廷臣死后,言笙一直萎靡不振,短短数日便已瘦的不成人样。
近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却不足九十斤。
沉淮川到家时是半夜,推门进去,客厅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卧室的门关着,缝隙处有光透出来。
他打开门走到床边。
言笙背对他躺着,听到动静也没回头,只是孱弱地问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沉淮川抿着唇,在床边坐下来,“怎么这么瘦了,又没好好吃饭?”
她转过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一个茶杯,狠狠砸到他的头上。
沉淮川不躲不避,额头被砸出一块淤青。
他可以躲开,但他躲开她会更生气。
所以他没躲,由着她发泄。
言笙抬起眼帘,目光里流动着对他的恨意,多日来丝毫未减,反而与日俱增。
他身子往后倚去,双手抬起揉按着太阳穴,“言笙,我现在很累,没精力跟你闹。”
“你放我走,我自然不会跟你闹。”
沉淮川语带疲惫,“你把工作辞了,手里也没积蓄,我查到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人,我要真放你走了,你怎么生活?”
她现在精神状态这么差,肯定不能回去继续当医生。
走出这个门,就要流落街头了。
言笙闻言,眉目间染了一点讽刺,“所以,你觉得我离了你活不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担心她过得不好,仅此而已。
“沉淮川,”言笙打断他,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就算我饿死街头,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苟活,你明白吗?”
“……”
“我明白。”他轻飘飘的笑了下,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但还是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可是在我身边,总比饿死街头好一些。”
她憔悴成这个样子,他不舍得再对她发一点脾气。
言笙推开他的手,“别碰我!”
“好,不碰。”她说什么他都由着她,“言笙,你先跟我去吃饭,好不好?”
言笙对这个男人的伏低做小并没有丝毫动容,她眼里始终是冷的,“沉淮川,你何必对一个玩具这么上心呢?”
玩具?
沉淮川脸上的温和在一瞬间撕裂,露出阴暗。
“你觉得,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件玩具?”
言笙不答反问:“难道不是?”
“呵,”他笑笑,眼尾却泄出阴戾,“好,既然你这样认为,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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