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冲 jpg.]
江聿梁摸出手机,眯起眼看了个大概。
……晚宴……一起去……
她迅速回了周宁。
——我就不了,你好好学习,未来要继承家业的。
迷糊朦胧中,江聿梁脑子里飘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金主。
谁啊?
她晚上快十点才起来,刷牙的时候,又认真地看了遍周宁发的信息,回了个。
——?我们什么时候有金主了?
周宁秒回。
——???
——陈牧洲啊!
——我还没见过他真容哎。八百万!能换四套‘玺思’!!
那是一套周宁去年看上但零花不够的珠宝系列。
江聿梁看到中间那条消息,就被牙膏泡沫呛了个天昏地暗。
周宁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江江,一起去呗,那也没有固定位置,有入场券就行,还有餐台区呢,我们就吃完,看一眼金主就走!”
江聿梁漱口,口齿不清道:“要去……你去,我见过了。”
周宁劝不动,只能抱憾道:“好吧。不过他长得怎么样?我查新闻都查不到正脸。”
长得……江聿梁迅速回忆了下,沉默了几秒,挑了挑眉:“你自己去看吧。很独特。”
周宁:“懂了懂了,我就好好学习去吧。”
挂了电话后,江聿梁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得回想起他来。
皮囊好的人江聿梁见过不少,但好成这样的,真是不多。
过目难忘的一张脸。
他话很少,一个仿佛在静默中,酝酿着无声风暴的人。
明明是个年轻人,却好像装了个古老的灵魂。
不可避免地,江聿梁想起一些转瞬即逝的画面。
时至今日,她仍然不知道那天雨中的少年经历了什么,但是江聿梁失去过以后,倒可以理解一二了。
为什么可以短暂忘却身上的痛苦。为什么听不见一切外界的声音。
江聿梁捧了冰凉的水浇在面上,过了会儿,干脆彻底俯下身去,在洗手池里蓄满了水,任水完全没过感官。
这个名字就像开关。
莫名地撬开了什么。
开始对一个人有探究欲望了。
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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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周三。
邱叶汀刚踏进家门,就撞上要出门的江聿梁。
江聿梁穿了条裙子,缎面的黑色礼服裙,很低调的款式颜色。
但架不住穿的人身材不够低调。
江聿梁是天生修长的衣架子,腿长肩平,锁骨斜飞入肩。
邱叶汀眉头微抬,满意地从上到下打量:“去哪啊?会穿裙子了?”
江聿梁扶着墙提鞋:“就宁宁跟我们说的那个,我去看看。”
邱叶汀想了想:“对,达英有可能去,你说不定能撞见黄友兴对吧?”
江聿梁含糊带过,临关门前,忽然又探出头来:“不是……因为我们的金主。”
“前两天资金不是到帐了吗,于情于理,都要有个人去道个谢。”
“……吧。”
江聿梁也迟疑了。
邱叶汀忍住笑意,小鸡叨米式点头:“嗯嗯嗯,快去吧。”
如果都是十几岁,她跟周宁大概会被江聿梁唬过去。
但好歹都在这复杂圈子里打过滚,连思维一根筋的周宁都看出来了,私底下悄悄跟邱叶汀说,江江肯定认识那陈总吧?
邱叶汀对自己的项目还是有数的,前几天去联系R.C的时候,那位特助彬彬有礼,完全没有浪费时间,飞快走完了流程批了款。
这位陈总的过往事迹随便拉出来看就知道了,这人绝不是专业做慈善的。
会做慈善的唯一原因——
就是他想这么做。
*
江聿梁对这种场合还算熟悉,打眼一看,就知道今晚的商宴规格很高,而且私密性也极高,如果没有服务员带路,从二楼上去后压根连路都找不到。
这酒店在新城西区,是前年万黎酒店集团旗下新开的高奢线,在建造阶段就会跟周围景色呼应,以幽静雅致取胜。
今天从二楼到五楼,都被宴会主办方包下来了,据说客房也早早订下三分之二,如果有需要,登记时知会一声,晚上就能直接入住。
江聿梁确定了主会厅位置后,就绕到了外面的长廊。里面人慢慢多起来了,都是些非常陌生的面孔。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样的场景她并不陌生,但以前跟在父母后面,都会想要逃开,何况现在。
她刚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被毒蚊子咬了几个包。
江聿梁仔细思考,她到底为什么要主动过来受罪,思考到一半,就隐约听见了周宁叫她的声音。
江聿梁转头,看见周宁隔着一道玻璃,朝她挥手。
“江江!江江你在这?!”
“等我一下!”
虽然分贝小,但是周宁口型做的非常清楚。
江聿梁点头:“你慢慢来啊,别跑那么快!”
周宁穿着八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飞,从室内很快绕了出来,因为跑太快了,最后几步一个趔趄,扑到了她身上。
“江江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常曦!!”
“就是《行韵》那个女主啊!我超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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