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R.C前年在影视界也投资了三家文化公司,回报率相当亮眼。
但也没有任何名字跟他摆在一起,并排出现在花边绯闻里。
江聿梁咬着腰果想。
要么就是狗仔不敢。要么就是真变态。
在床上窝到第四天下午,她被邱叶汀一脚蹬出了门。
——“你要发霉啊你!最近是闲,也不用挺尸三天吧!出去转转,不到九点不准回来。”
江聿梁站在街边发呆,望着车水马龙,灯带绵长,忽然灵光一闪。
她掏出名片,仔细看了看,给林柏名字下,第二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好。林——先生吗?我是江聿梁。”
解开混乱线团的最好方式,就是先叼住一根。
死都不能松口。
*
一小时后,江聿梁下了地铁,抬腕看了看时间。
七点四十。
怪不得这么挤。
她活动了下肩膀,感觉自己就像汉堡中间那块肉饼。
唯一的好处就是包都不用自己拿了,松了手也能被人群紧紧夹住。
R.C总部在CBD西区中心,是前年搬的新址,钢筋铁骨直入云霄,夜晚灯色亮起时,玻璃幕墙的光像某种波纹,被黑夜和光包裹着的建筑,仿佛很久前就这样耸立,很久以后也不会消弭。
江聿梁站在大楼人烟极少的C口,抬头望着这栋高楼。
真的。好高。
脖子都有点酸。
是林特助让她来这个口等,说这里一般只有他们和少数管理层进出。
他跟门卫打了招呼,但江聿梁没进去,就站在对面等。
本来以为至少要九点以后,可出来的比她想象中早很多。
几乎第一时间,江聿梁就看见有人沿着长而薄的阶梯而下。
陈牧洲今天难得穿了黑色西装,裁剪优秀的西装外套敞开,肩线腰线收得比例得当。
衬得他尤为修长,利刃淬火般的气质。
可西装又框不住他。
江聿梁欣赏到一半,脸色忽然变了。
仿佛电影慢帧。
在这个温度适宜、天清气朗的夜晚,江聿梁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一幕。
这一幕是暴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8
短短十几秒,江聿梁觉得自己脑袋轰一声。
在此之前,她确实偶尔会觉得,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所以江聿梁这几天搜了很多新闻,试图找到任何一张陈牧洲照片。想仔细对比一下,看看他跟哪个当红明星的脸比较像。
可惜翻了无数网页,最多只有一道模糊的背影图,还是在机场抓拍的,糊的就跟她拿座机拍的差不多。
大概美的人总有相似之处——
虽然江聿梁实在想不出,他这种类型的会跟谁像。
而另一点她也觉得奇怪。
无论相貌家世,随便占到一项,路都会顺很多。她见过很多类似的,都是被命运偏爱的人,打眼一扫也能看出来。
她妈江茗就是那样的。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苦的人。
无论是什么性格,本人都像清澈见底的容器,他们敢将本我完全地展现出来。
但陈牧洲不是。
哪里不太对,她也说不上。
江聿梁没有深究,毕竟让她焦头烂额的事一大堆,她没有闲时间多想。
直到这一刻。
记忆深处,断断续续的画面忽然间闪回。
她觉得脑袋像老旧的电视机,滋滋冒雪花,狂拍两下,稍作挣扎,画面就出来一下。
江聿梁愣在原地,有些发懵,眼看着陈牧洲离得越来越近。
夜色中,这张脸也逐渐清晰。
江聿梁幅度很轻地侧头,借着夜色掩护仔仔细细地看。
眉骨,鼻梁,下颌,垂下的眼。
像齿轮转合,到了正确的位置。
江聿梁记得这场雨下在哪了。
南城的天比榕城的好很多,晴天几率很高。但下起大雨来,也尤为凶猛。
她那天让司机刘叔绕着别墅区兜风,那附近有海。可那时眼目所及都被水汽蒸腾包裹,海是看不到了,倒是看到了人。
车上当时只有一把伞,江聿梁闲着也是闲着,就下去了。
具体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就记得对方也不听劝,很犟,不理人。
江茗后来把她接走,她还扒着窗户看了半天。
最后扭头,向她妈提了个什么要求。
……
提了什么,她又忘了。
在那个画面中,江聿梁记得最清的,是少年的侧脸。
她活了十来年,又爱画画,第一次看现实的线条看到着迷。
即使打了伞,大雨也疯狂扑进来。
雨珠滚落,一路沿线滑下时,像在亲吻他。
摇摇欲坠的金阁寺①,美的具像化名词。
即使隔了那么久,当这一幕再度闯入她脑海时,那人被命运挤压到边角的脆弱折堕,和殊死抗争的狠意,依然清晰如昨。
陈牧洲站到她跟前,眼睫微垂,平静地看着她出神。
直到江聿梁猛然反应过来。
她抬头,猝不及防地望进对方眼里。
陈牧洲:“有事?”
就这一刻,如果这是文艺作品,高低得给她整个震惊大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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