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笙闻言眉毛都竖了起来,说:“陆景策,我再请两次假,这个班就不用上了。”
陆景策一点无所谓的样子,说:“那就别上,本来你那个班也没什么好上的。”
沈雁笙眉心蹙得更紧,不高兴地看着陆景策。
陆景策也瞧着她,说:“我说得有错?你每天点灯熬油画出来的设计稿交上去,被打回来多少次了?以你的资质,至于连个设计稿都通不过?这都几个月了?那破公司有给你点机会吗?”
沈雁笙抿唇不吭声。陆景策没有明说,可沈雁笙听得出来,连陆景策都看出来公司有人故意打压她。
陆景策心疼地刮了刮沈雁笙的脸蛋,说:“我看你干脆借这个机会辞职算了,这种公司待下去也不会有前途。”
沈雁笙看他一眼,说:“你说得轻巧,你以为现在外面的工作这么好找啊。”
陆景策道:“不行就自己干。”
他微微挑了下眉,看着沈雁笙的眼里浮上笑意,说:“我给你投资,你自己做个品牌?”
沈雁笙白他一眼,推开陆景策的肩膀起身,说:“不要。”
她就算真的要自己创业,也不要陆景策给她投资。否则她这辈子还真离不开他了。
*
沈雁笙虽然嘴上说不请假,但陆景策要她陪,她也不敢不听。晚上打电话跟领导请了假,答应在线上办公,设计稿也会准时交上去。
领导对她倒也没什么意见,还说让她不用着急,反正这个季度的几个主打款已经定了,公司暂时也不需要她的设计。
挂了电话,沈雁笙坐在阳台沙发上发呆。六月的北城已经逐渐热了起来,夜风中都带着一丝丝热气。
沈雁笙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望着远处发呆。
陆景策洗完澡出来,走到阳台,就看到沈雁笙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下,盯着沈雁笙看了会儿,随后把毛巾顺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走去沙发边坐下,问:“在想什么?”
沈雁笙没应声,抬头看天上的夜空,说:“今晚好多星星。”
陆景策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是有心事,她不想说,他也不问,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支烟,咬在唇间,一边拿打火机点烟一边说:“我抽支烟,你自己去里面。”
沈雁笙抬头看他一眼,也不动。
陆景策一会儿还要加班,抽支烟提神比咖啡管用。
他侧眸见沈雁笙还坐在那儿不动,唇角勾起丝笑,故意逗她,“不怕熏着你?”
沈雁笙这会儿心情不好,因为工作上的事。家里没出事之前,她好歹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日常出现在社交场合,多的是人上来恭维她。
哪像现在,家里出事以后,个个避她如洪水猛兽,就连她正常的工作也要打压。
她忽然觉得委屈,又有些说不出的愤怒。她自认自己的设计水平不说顶尖,但绝对比国内大部分设计师要好。如今在新公司却处处被压制,直属的领导压着她不肯让她出头,她辛苦设计的一堆作品全都成了废纸。
愤怒和委屈同时袭上心头,不知道是被陆景策的烟呛的,还是风吹的,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火辣辣的,盯着陆景策指间的烟,好半晌,忽然抬头看向陆景策,说:“可以给我抽一口吗?”
陆景策将烟灰磕进烟灰缸的动作都不由得顿了下,皱眉看向沈雁笙。
沈雁笙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伸手就要去拿陆景策指间的烟,陆景策自然不会给她,拉住她伸过来的手,皱眉看她,说:“闹什么。”
沈雁笙抿唇,看着陆景策,“抽一口而已,你不要这么小气。”
陆景策索性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学。”
沈雁笙看他一眼,“那你自己怎么要抽?”
陆景策道:“你别跟我比。我是实在戒不掉,平时工作压力大,抽来解压的。”
沈雁笙道:“我也解压。”
陆景策拿茶几上的杯子往烟灰缸里倒了半杯水,把烟头彻底浇灭,随后才侧身将沈雁笙打横抱起来,好笑道:“你解个屁压。”
沈雁笙蹙眉,小脸垮下去,越发不高兴。
陆景策把人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拉被子给她盖上,说:“压力大就多睡觉,学什么抽烟。”
沈雁笙躺床上看着陆景策,说:“你这叫双标,你自己天天抽。”
陆景策道:“你就当我双标好了,真当这玩意儿是什么好东西。”
给沈雁笙盖上被子,又帮她把空调温度调了一下,说:“好了,赶紧睡觉。”
沈雁笙望着陆景策,“你呢?”
陆景策拿起床头柜上充好电的手机,说:“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你先睡。”
说完就顺手帮沈雁笙关掉了灯。
房间一瞬间陷入黑暗,沈雁笙侧身躺在床上,看着陆景策走去门口的背影。
明明刚刚还因为陆景策管她抽烟,同他争执,可她此刻望着陆景策的背影,却忽然久久移不开眼。
她需要提醒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沦陷在陆景策的温柔里。
*
第二天,陆景策到乌市出差,同行还有赵城。
在机场吃午饭的时候,沈雁笙听他们谈话,此行似乎是要谈一个旅游开发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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