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铜雀的七叔铜煌?”
“就是他,当时天资传说直追琅琊昆仑,当时十分不可一世,傲娇猖烈,但后来不知怎的,被当时刚刚崛起且小灵王巅峰的尸王宴溪活生生打死,后来被青铜创始人临危显现救下,但还是没挽留性命,若非他死,当时麓山人才凋零,而我巫山这一脉,当时的姑姑又为情爱所扰,自困蛊窟三百年,至今不肯出来,恐怕三圣地早已被他青铜山一统了。”
圣女垂眸,拧了保温杯的盖子,轻悠悠说:“也是因此,那宴溪才被青铜山追杀,开始了一边逃亡一边崛起的历史。”
“说起来,他们刚刚提及的陈阿刁能在星辰硬刚大宗师,倒是跟他们一个级数的,难怪铜雀这么慎重。”
护法:“那殿下可要参与?”
自这位圣女苏醒,当代的圣女全部被去除了封号,巫山不需要第二位圣女。
而这位当年也曾星辰杀大宗师,甚至正面硬刚小灵王而不败。
所以初代时期都有一个传说,巫山只有三圣女,第一代创始人,第二代就是她的姑姑,第三代是她。
说巫山不如青铜山,过谦了。
“如果是能靠这种级别的下套铲除的天才,就不是真正的天才,不过我苏醒得晚,那个陈阿刁真这么厉害?”
在她看来,铜雀看似要铲除宋泠那些人斩断麓山的未来,实则还是剑指陈阿刁。
为三百年前复苏的天才,他们太需要当代的气运了,而斩杀当代天骄是最直接的方式。
“是,绝世妖孽。”护法斩钉截铁道。
都这份上了还轻视陈阿刁就是在找死,青铜山跟巫山并非小题大做,一如唐宋王族要杀陈阿刁,也不是短视。
“唐宋啊,这地方我一直不喜欢,当年那个三君子……姑姑就被那个昆仑害得极惨,一见钟情,情根深种,偏偏又不得不与之为敌,到现在长辈都在劝历代圣女万万不要被唐宋的狗男人表囊表象迷住了心,都是祸害。”
护法表情尴尬,但也顺从骂了两句,“那确实是,不管是长亭、陈圭还是昆仑,都仗着长得好看骗小姑娘,真真人渣了,还好这陈阿刁是个女的。”
其实长亭跟昆仑都避女色而远之,可那啥,越避越勾人,当年三君子的名头疯传,祸害的人千千万,连男修都好些掉了坑,所以麓山被青铜山跟巫山咬牙切齿针对也不是没历史原因的。
圣女收了保温瓶,轻缓道:“她是男是女都无甚干系,我绝不会步姑姑她们后尘。”
姑姑后面还要加个她们,可见巫山被害得不轻。
属实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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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行人正躲在聂圆圆跟夏三鹿等元素控制者捏造的地洞中,以避让近期没完没了的暗杀,却没想到宋泠这反向操作瓦解了危机。
其实以前阿刁冒头的时候,她跟宋泠的阵营感一向很明显,后者甚至从没掩饰过,后来徐曳跟端木青秧以及谢三等人都位于其中,因为宋泠作风低调,寡言慎行,不比前面那些人醒目,久而久之就被人忽视了。
但,你会发现这个人能成为陈阿刁迄今唯一认同的朋友是有原因的,看似风格迥异的她们有同一个特质——谋而后动,动而雷霆。
比如前面应对白相守等人的围杀,宋泠明知道,但不提醒,只蛰伏爆发突袭,一解危机,奠定自己在麓山学生群体中的地位,背后深层次的原因,聪明如邯郸极道他们心知肚明。
但这是阳谋。
此刻这也是她的阳谋,好像这个人的形象一下子在麓山立起来了。
其实网上的有些消息没说错——宋泠某种意义上,好像的确在代替陈阿刁。
但此时沈画境却在隐秘的地下河边上私聊问了宋泠,“你这样的手段,固然眼前危机解决,可也有隐患,难道……”
宋泠没有否认,反问:“看出来了还问我,不逃吗?当棋子是需要风险的。”
沈画境却笑,“老师曾提起麓山创始人那一代,创始人强势狠绝,与阿刁作风一般无二,但对追随他的人,始终庇护。对反抗背叛他的人,始终灭绝。那些追随他的人,其中一部分也不乏曾与他争斗而落败的人,但他始终不曾芥蒂或暗害,坚毅不可夺其志,这才顶着青铜山跟巫山的压力创立并发展了麓山,甚至一度强势压过两山,乃至于后来创始人跟王族为敌,为了不牵扯麓山,他将自己跟麓山区分开来,可麓山当时还是全部追随,随他征战,为之陨落而不悔。”
“你说那一代追随创始人的天骄们傻不傻?悔不悔?”
宋泠:“我不是他们,阿刁也不是创始人。”
沈画镜:“她的确不是,但我有预感,她会比创始人更强大。”
宋泠有些惊讶,她对阿刁的信心源自于见过阿刁最弱小时展现出来的手段,但沈画镜这个人有点奇怪。
“学艺术的人一般感性,所以我们能看懂人的情绪,哪怕是创始人,在我看来也有情绪不可控的时候,甚至这种不可控影响了他往后的余生,诚然,这也是其强大且坚定的表现,但我更觉得阿刁这样的人更具备……帝王气质。”
帝王气质,四个字好像道了某个隐秘。
宋泠眯起眼,她的确跟阿刁有无形中的默契,因为看出了阿刁谋算,才开始以自己为脉络笼络人心,但沈画境这个诗情画意的画家是第二个人——大多数人都认为阿刁是被动承受王族恶意,当前只有她们两个知道其实双方早已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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