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院子的花,见天地被你摘,靠墙的下面都秃了。卫氏戳戳他的脑袋,你个小混蛋。
啊蛋。平安跟着学话。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疆,安康得了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农场里的鸡孵出小鸡了。
老母鸡慢慢踱着步子,身后跟着七只嫩黄嫩黄的小鸡。
安康盯着活泼的小黄鸡,问一旁的陈子澈,这什么时候孵出的小鸡?
少爷,这得有两天了。虎子小时候帮家里养过鸡,他有经验。
安康摸摸下巴,指着得意的母鸡,大声道,赏。赏这只母鸡一碗虫子。虎子,跟少爷走,抓虫子去。
安老太太摇摇头,笑着对安老爷说,瞧瞧,十七岁了,还和孩子一样。
庞佑德得知农场里孵化出第一批小鸡,第一时间赶来看。
他没养过鸡,不懂好坏,可不妨碍他对未来的幻想。
安康,啥时候能杀鸡吃?小黄鸡可爱是可爱,可是炖出来更让人爱。
庞胖子,收收你的哈喇子。想啥呢,咱们的小黄鸡还这么小,你舍得吃他们?安康一听就知道庞佑德打的什么主意。他惦记农场里的牲口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鸡肉暂时是没有的。不过再等一个月,农场就能供给军营鸡蛋了。
那也行。庞佑德喜笑颜开,再过三个月能不杀鸡?母鸡都留着,要那么多公鸡干吗?是吧?
安康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
庞佑德不恼,喜滋滋地去猪圈那转悠去了。看看小肥猪们,吃不着猪肉瞧瞧猪跑。
天刚擦亮,傅大花就起床了,她推推旁边睡得正香的傅贵,起来摘菜了。
傅贵使劲睁了睁眼,一骨碌爬了起来。
傅贵在院子里摘菜,傅大花快手快脚地做着早饭。
粥在锅里闷着时,傅大花就去院子里帮着傅贵一起摘菜。
等菜都摘齐了,一筐筐整齐地码在平车上,傅贵的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
傅大花打了水给傅贵擦擦脸和脖子,她进屋去把阿毛叫起来。
阿毛迷瞪眼吃了一顿早饭,被傅大花牵着去了他奶奶家。到了奶奶家,老老实实地坐在板凳上打瞌睡。瞌睡醒了,才想起来找娘。找不娘,哇哇地哭。
阿毛奶奶牵着他去村里转了一圈,找了几个小孩玩,这才不哭,也不找娘了。
此时傅贵拉着平车到了县里,傅大花跟在一旁帮着推车。
到了杨二郎家的院子,把菜交给一个叫赵凤的女人。
赵凤点了菜,领着傅大花和傅贵去了杂志办事处的傅川那。报了菜的数量,说了价格,傅川写了两张单据,一张给傅贵,一张杂志办事处留存。当下就将菜钱结清了。
出了杂志办事处的门,走了老远,傅贵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和傅大花说道,小川在杂志办事处的时候和平常很不一样。一点不像十一岁的娃娃。
傅大花笑了一声,杂志办事处把管钱的事都交给小川了,他要是像个娃娃,杂志办事处也不得要他。
他做事还是挺认真的。怪不得安少爷器重他。
傅大花把怀里的收据小心地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得,能看得出来字写得很认真。
阿贵,等再过一年,阿毛懂事些。咱们把阿毛也送来听听免费的课。
这纸上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等阿毛学了字,让阿毛念给我听。
傅大花畅想着以后的生活,兜里沉甸甸地揣着铜板,再没有比这更让人踏实的了。
傅贵点点头,很赞同傅大花,学,一定要学。要跟他小舅舅似的,来县里上工。
回了村里,傅贵将车拉进院子。夫妻两个来不及去接阿毛,先和关系好的几家都打了招呼,说是要收菜。
价格比着杂志办事处给的价的少半个子儿一斤。
收菜?刘霞惊讶地问傅川娘,傅大花家收什么菜?
傅川娘高兴道,大花说在镇上找到了买家,天天都要收菜。咱们赶早把菜送到她家,他们自己拉去县里。
刘霞继续问道,卖给镇上的哪家?
这我哪知道。傅川娘进了院子,打量了一眼菜地。小声道,辣椒贵,现在再秧辣椒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转过天,傅大花和傅贵正吃着早饭呢,有人提着筐进了院子里。来人是住在隔壁的傅大钱。
一斤院子,傅大钱客气地寒暄,傅贵,正吃饭呢。
傅贵应了一声,简单翻看两下,确定菜上没有烂菜子。当即过了秤,数了铜板给傅大钱。
拿了钱,傅大钱不急着走,蹲在院子里和傅贵说话,收一斤菜挣多少?
傅贵呼呼地喝了一大口稀饭,回道,没多少。
说给兄弟听听,我保证不说出去。傅大钱往桌边挨了挨,小声道,说说。
真没多少。傅贵无奈地看着他,就是挣些辛苦钱。
我看你家猪圈昨个下午都挪到屋子侧边去了。是不是腾地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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