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罪责推脱了,那肯定有顶罪的人。不过问题不大,装聋作哑装成看不见不就行了?”
“于是还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大义凛然地说上一句,她是有罪,但都是为了我!”
“合着,就您宋植上将最单纯无辜?不,该喊宋植中将。还是不对,现在该是一撸到底,连个少尉都不是了。”
林惜一连换了三个称呼,似笑非笑。
宋植的面皮全部被撕碎踩在了地上,整个人垂着头死寂般的沉默。
蒋丽含着泪摇头,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服:“阿植,阿植她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对不对?你说话呀!说话!”
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回想宋植还被监-禁拘押时的几次探望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宋植的字字句句中好似都带着引导的趋势。
甚至就连她之所以生出利用雪雪的想法,也是因为宋植的几句话……
【雪雪长得像我,但更像她姑姑。】
【只有妈能帮我了,可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管我的。】
不!不是这样的!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蒋丽使劲摇头,似乎要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甩出脑海。
林惜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她手腕处的珍珠手链。
“这位蒋丽女士,您也不用再自怨自艾了,看看你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再想想其他的事。”
蒋丽猛地一缩,下意识捂住了手链。
“我找找。”林惜打开了光脑搜索,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就您手上珍珠的大小和成色,光是这一串便在五百万信用点以上。”
“还有发饰、耳环、项链等加在一起,一千万信用点都顶不住。”
“宋植每个月的津贴在这里,花钱又是个大手大脚的,要不你来解释解释,你购置的那些珠宝首饰和别墅是怎么来的?”
“我记得,曾经我应该把自己那部分百分之一的收成赠给了宋枝。”谢泠补充了一句。
宋欢喜也清醒过来,何止是谢泠那份的百分之一?还有她这里的百分之一,无法计算的其他庞大财富!
宋枝没有后代,全部都落到了蒋丽的手里。
不对!宋枝是有亲生儿子的,而且是律法上承认的亲生儿子!
难怪!难怪!难怪蒋丽要多此一举对穆棱动手!
嫉妒什么的必然是有的,但这只是表面的遮羞布,更多的还是对那笔财富的贪婪之心!
鸩占鹊巢十八年,怎么舍得将这些再拱手相让。
这一次,蒋丽是彻彻底底地瘫倒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绝望。
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但是……
“雪雪!妈,还有雪雪!雪雪不能没有爸爸妈妈的!”蒋丽声嘶力竭,垂死挣扎,拼命地祈求。
“我会把雪雪接回日冕别墅,她就不用你操心了。”宋欢喜果断地说。
死气沉沉的宋植终于再次抬头,这次,他看向的是宋欢喜。
“妈,你总是这么偏心,从来没有变过。尤其的无情,对我是这样,对爸爸也是这样。”
“的确,我承认。”宋欢喜坦诚道:“我知道我天生没有责任心,喜新厌旧几乎是本能。”
“但我的身份在这里,我的付出和功劳给了我选择和放纵的权利。”
顾忌到穆棱,宋欢喜并没有点明冕下的身份,继续说了下去。
“我从未逼迫过别人,男未婚女未嫁,每一任都是你情我愿,孩子们也都好好地养大了,尽了基本的抚养权。”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宋植,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因为你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
“你小时候因为宋枝得了我的例外偏爱,大了继承了宋枝的人情和财富,顺风顺水地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只是德不配位、必遭反噬,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你罪有应得。”
宋欢喜拨通了光脑,冷静地吩咐。
“进来几个人,把宋植和蒋丽带出去,送回中心城的军事审判庭,所有的罪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必看我的面子。”
宋植和蒋丽仍然不甘心,蒋丽更是完全舍弃了自己优雅的伪装,痛哭流涕求饶。
可惜宋欢喜的团队里每人都是训练有素,专门的护卫中更是有不少的异能者,根本不是蒋丽能挣脱的。
“妈……妈!!!”蒋丽不住地流着泪摇头,嘶吼的声音尖锐,却仍是像垃圾一样被拖了出去。
林惜平静地俯身:“蒋丽女士,我建议你还是把哭求的话放到军事审判庭上。”
她淡淡地补充:“毕竟按照罪责,宋植不过是言语上的引导外加装聋作哑,但你可是有了明确的犯罪记录。”
利用两岁的女儿偷盗冕下的玉印,篡改潍城之战的罪责,诬陷一名少校军衔的军人成为孕奴。
这桩桩件件全部加在一起,每一笔都足够蒋丽用余生来偿还。
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赎完自己犯下的罪。
而宋植呢,虽然面皮子被扒拉得差不多了,但是并没有真正地触犯到哪条联邦律法。
因此极有可能是一笔账、一笔清。
蒋丽耍尽手段帮他逃脱的罪责得重新按回去,也就是军衔一撸到底。
毕竟这样图谋不轨、没本事还自视甚高的人放在军队里,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毒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