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沁看了看屋子周围,有些警惕地说道:“娘子,您这身子……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话,伶玉的眼眸对上了兰沁真诚的眸子,生怕漏掉她一个微表情,毕竟在这府里极有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便是林娥嬅,她终究还是怕。“我许是被人动了歪心思了,否则我为何无缘无故一年未曾有身孕。”
“是啊,三爷与娘子那般相爱,实在不应该。若说是有人要害娘子,那红花之类的药物按理说吃一次断不会如此严重,除非日日吃。可谁会有这样的机会日日在娘子的吃食中做手脚呢?那麝香倒是容易些,极小易藏,随便放在香料里或者娘子日常携带之物里倒确实很难发现。”
兰沁边思考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突然余光察觉到了伶玉一直盯着自己,回神对上她的双眸,一下明白了她眼神里的意思。
她急忙站起来,退后躬身行礼,“娘子,奴婢从未有过伤害娘子之心,请娘子明察!”
伶玉想着兰沁方才说的香料不曾说话,只是将眼神移到一旁的梳妆台上,让人捉摸不透。自己的香料什么成分她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嗅觉敏感,所有的贴身之物都是她亲自准备的,唯有一物,她未曾研究,却日日使用……
兰沁见伶玉不说话匆忙跪了下来,“娘子,真的不是我,虽说大娘子对您一直心有忌惮,可奴婢从未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啊,娘子您一定要相信我!”
伶玉盯着梳妆台上的一物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口道:“兰沁,我没有在怀疑你,今日你就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需再查。”
兰沁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她也不明白伶玉到底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看她这般苦恼的样子不再多问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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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赵华因先前拽坏了伶玉的挂坠一直心怀愧疚,连连挑了好久的挂坠,终于选中了一个与那个极其相似又精致不少的,一下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就来找伶玉了。
而伶玉这几日恢复的差不多,正在院子里散步,看见活力满满的赵华一下子有些惊喜。
“玉郡王?您怎么今日来了?”伶玉早忘了那日的事情,突然又想起赵岑霜也是在曹府,连忙开口,“你是来找你姐姐兴平郡主的吧!”
“伶玉姐姐,这是为那日我的不小心赔罪的,还望你可以收下。”赵华以为伶玉是在岔开话题,便直接将挂坠拿了出来递到伶玉面前。
伶玉一听明白了,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你看我这记性,我都把那事儿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姐姐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赵华说着期待地看着伶玉。
伶玉望着眼前十分可爱的赵华,只要一听得他叫“姐姐”便整颗心都化了,连忙打开了手中的礼物。
而此时,正准备随母亲去清庙上香祈福的赵岑霜经过院外,冷不丁见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立刻火冒三丈,刚想上去质问二人又被身边的女使拦住。
“郡主殿下,您干嘛去啊!夫人还在前面等您呢!”
“我!你没看见我弟弟又和那臭丫头在一起了吗?”赵岑霜双手叉腰,十分生气。
“那夫人怎么办?可不好让夫人等久了呀!”
“可!”赵岑霜看看远处的伶玉和赵华,又看看前面已经走远的高氏,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先随母亲前去了。
然下一幕,伶玉费力打不开礼物盒,撸起袖子时,手腕上那个出嫁时孟老太太替宋皇后送予她的金手镯显露了出来,明晃晃闯入了赵岑霜的眼帘,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手镯不是母亲的遗物吗?为何会在她手上?
见到此幕的赵岑霜无法再忍,连忙吩咐身边的女使去母亲那里替自己赔罪,说自己有要事要处理,今日不能陪她去清庙了。而她则是气急败坏,大步流星地朝伶玉那边走去,上去就是两个巴掌,将伶玉和赵华一下子都打蒙了。
赵华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委屈道:“二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干嘛打华儿?”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混账!”赵岑霜说着胳膊向后抡去,随之而来又是一个巴掌,不过还没打上去,伶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令她不得动弹。
上次为了曹二那事也是如此,还记得赵岑霜那回完完全全被伶玉唬住了。不过这次的赵岑霜经过林娥嬅的指示后变得强硬了起来,一把甩开伶玉的手,“别以为我怕你!我好歹是你嫂嫂,你见到我非但不行礼反而对我这般放肆,想必父亲母亲见了也不会偏袒你!”
伶玉一听,想着她确是自己嫂嫂,也不再强硬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嫂嫂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罢了,不知二嫂嫂今日因何动此大怒?”
“你问我?”赵岑霜面目狰狞,死死抓住了伶玉带着金镯子的手,“你告诉我这只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母亲的遗物为何会在你手上?”
伶玉一听垂下了眸子,咽了口口水道:“这是我太母赠予我的,不是郡主母亲的遗物。”
“呵,我母亲的东西我会认错?好,你说不是,那我弟弟为何会在这儿和你单独见面?难道这镯子不是你问他索要的?”
“二姐姐!我先前弄坏了伶玉姐姐的挂坠,今日来是向伶玉姐姐赔礼道歉的,你别胡说!”赵华觉得姐姐有点蛮不讲理了。
“姐姐,姐姐,她也配让你一个郡王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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