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几人出了铺子往回走着,伶玉努力思索,“王继才不可能就在这铁铺下面设一个入口,这样每次来也太显眼了。”
“冶铸兵器需要大量生铁,区区一个小铁铺每次进出那么多铁器也实在不会不引人怀疑。”
“再往西边是大庆铁矿,会不会在那里也有一个入口,每次将大量生铁从地下偷偷搬运到这里进行冶炼?”
“你们说得都没错,只是我方才进那里间,里头俨然已经多年不用了,所有东西都生了锈,看不出本来样貌,所以就算王继才先前在这里私铸铁器,恐怕现在也再难查出什么了。”楚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忽的,楚王和吕易之不经意回头又看向了方才的铁铺子,只见那打铁汉正朝着这边邪魅地笑着,二人心下一惊,却随即明白了,原来王继才早有准备了......
伶玉开口,“那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当然不!”赵正看着那铁铺子说着,眼神极其坚定,伶玉看着立刻心安不少。
“皇叔!”几人正走着,忽的前头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迎了上来,仔细瞧着与伶玉长得还有几分想象。
“华儿!你怎么在这儿?”楚王脸上一改方才低沉的表情,笑容明媚。
“我来这里买些东西,听说这儿的东西比京城要便宜了好些呢!”这便是岐王庶子赵华,听着他即便被封郡王,日子似是过得仍挺一般的。
“见过玉郡王。”吕易直向赵华行礼,伶玉听后仔细看了看赵华,眼里生出了些许疼爱。
原来血缘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哪怕从未相见过的姐弟首次见面依然是会产生不同于陌生人的情愫。
赵华应了吕先生的礼后看向站在楚王身后的伶玉,笑眼朦胧地凑上去道:“这位姐姐是哪家姑娘?怎么生得这般好看!”
楚王与吕易之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伶玉则是被他说得脸红了,只是奈何身子还是不太舒服,便稍稍回应道:“回玉郡王,小女是鲁国公曹家三子的内人,名伶玉。”
赵华一听言语中有些羡慕地意思,“哎,想不到这样漂亮的姐姐竟已经许配人家了,真真是可惜啊!”
楚王一听觉得赵华有点没正行了,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你个小毛孩,胡说什么呢!”
“华儿在说玩笑话呢!”赵华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瘪着嘴说。
伶玉看着赵华如此可爱也笑了笑,只是突然旁边驶过一马车,伶玉一下子没站稳,向前倒去。赵华见状连忙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伶玉,以致于伶玉没有摔个狗啃泥。
这一幕在楚王和吕易之的眼里都觉得很是温馨,但方才那马车上的人却不这么觉得。
“华儿?他怎么和那个臭丫头在一块儿,还举止如此亲昵!”车上的人刚掀开轿帘见到那一幕立刻火冒三丈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下去阻止他们。
“郡主!您消消气,您没看见那三娘子身边还站着楚王殿下吗?您如此气急败坏前去,恐要让人笑话。”说话的是兴平郡主身边的桃花,那这马车的主人不就是赵岑霜了嘛。
也难怪,她对于伶玉的真实身份又不知情,看见自己的亲弟弟与夫君的弟妹在一块难免生气。
“那我就这么放纵那臭丫头勾引我亲弟弟吗?”
“您别着急,日后若是三娘子还与玉郡王相会,那时候再去抓他们也不迟啊!”
赵岑霜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要是再让她碰见这个孟伶玉勾搭自己的弟弟定要将她告到宋皇后那里去。
而赵华扶住伶玉后刚想将她扶起站好,只是一不下心将她腰间的挂坠打落在地,挂坠一下摔得稀巴烂。
赵华尴尬地脸都红了,看着地上坏掉的挂坠不知所措。
伶玉连忙捡起残骸解围道:“不碍事的,玉郡王不必自责,我这挂坠也用了许久了,早就想换掉它了,没事的!”
赵华缓了缓看向伶玉,眼里尽是希望,“真的吗?那我改日再选一个更好的赔给姐姐!”
听着赵华一声声喊着自己姐姐,伶玉的心都要融化了,也不忍心拒绝他,“好,多谢玉郡王!”
赵华终于开心地笑了出来,正午的阳光洒在几人身上,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伶玉脸色越发苍白,每走一步仿佛下一步就要倒下。馨儿在一旁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娘子,您这几天是怎么了呀,再这样下去身子要垮掉了呀!您就别犟了,奴婢现在就去给您请大夫!您在这里等我别一个人乱走!”
馨儿慌慌张张跑去请大夫了,伶玉实在支撑不住,还没走到宅子便已腹痛难忍迈不动步子了。
远处,兰沁正巧刚从外头采买回来,往这边瞧着不大对劲,一看好似是伶玉,连忙一阵小跑过来,扶起蹲在地上的伶玉。
“娘子!您这是怎么了?”兰沁瞧着是真的担心,扶住伶玉的双手都用力地冒出了青筋。
“我,我肚子痛。”伶玉的额上渐渐生出了许多汗珠,紧闭着双眼不得动弹。
兰沁慌张地看向四周,吩咐身边的女使赶紧回去叫人来抬,自己则是先吃力地背起伶玉,一步一步往回挪着。
兰沁虽然外表看着柔弱,但这些年在曹府干了不少体力活身子是比伶玉要硬朗许多的。不过女子终归是女子,兰沁背着伶玉走的速度越来越慢,额上早已生出了不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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