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感受着这坚实的胸膛,明显是一练武的体格,可眉目间却没有一丝杀气,在这春日阳光的照耀下让人感到温暖。
不多久,二人便出了林子,男子将伶玉轻轻抱下马,伶玉赶紧整理了下衣衫。赵灵从远处寻声跑来,言语里尽是焦急,“伶玉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我追小兔子呢一转头发现你不见了,吓死我了!”
“这丫头差点被当成猎物给抓了,还好我眼疾手快,‘唰’地一下给救下来了。”瞧着那男子是个正经人,可说出的话却又显得十分风趣。
赵灵扶住伶玉,朝男子微微颔首,“多谢了。”
男子反应过来,也向郡主拱手,“见过永乐郡主”
伶玉瞧着他出了神,竟觉得他有些有趣,反应过来连忙行礼,“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男子爽朗一笑,正欲开口,义王爷嫡子安怡郡王赵毅走了过来,极其自然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想不到几年不见曹三哥身手见长啊。这是在真定府暗自偷练了?”
“哈哈,哪里比得上小王爷。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也才刚刚到,这就是我父亲办的接风宴啊,你不知道吗?”
男子‘哦!’了一声,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邪魅一笑道:“我当是义王专请我曹家来的呢!一路上竟没瞧见小王爷!”
小王爷瘪嘴捶了一下男子的肚子,男子也当打趣呢,敏捷一躲。
见时候不早,伶玉行礼告辞,“家母一会不见怕是要着急了,伶玉先行告退,改日定向曹公子好好道谢。”
那位男子微笑目送,转头对郡王说,“你认识这丫头吧?”
“就好像跟灵儿挺熟,我今儿也是头回见,不过你不认识么?她是你师父家的千金。”
“我师父家的?”曹三一惊,随即望向伶玉的方向,久久不得回神,“那小丫头如今已经这般大了。”
其实看这男子身着上等织锦段子,腰间佩挂雕芙蓉黄玉佩,又听得小王爷叫他曹三哥,就知道他便是鲁国公嫡次子曹昌玹,孟二爷生前收的那位小徒儿。
而自二爷去世这几年一直待在家乡真定,世人皆说鲁国公三子不学无术,成天游山玩水,是个纨绔子弟。鲁国公面子上挂不住,也嫌他老大不小了既不参军也不科考,这才把他叫回身边管教。
这边余氏正焦急等待,看到伶玉后方才舒了口气,上前仔细查看,“没事儿吧?可把母亲吓坏了。”
“没事,母亲。我和灵郡主玩去了。”
余氏向赵灵弯腰行礼,“郡主殿下,小女多有冒犯,还望郡主见谅。”
“夫人可别见外,我自个儿愿意同伶玉玩儿,像大夫人家的那位才是冒犯。”赵灵说着朝琰玉那边瞪了一眼,孟琰玉正巧瞧见了,即刻气得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话说方才伶玉迷路的时候,琰玉正和赵灵的哥哥安怡郡王搭讪呢。瞧她摇曳着身姿,妩媚地玩弄着耳环悄悄站到了小王爷身边,两人便这样一言一语地说起来。
赵灵正找着伶玉呢,瞧见这一幕气急败坏,真想上去把她的耳环给拽下来,看她还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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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伶玉离开,曹昌玹便随赵毅骑马去了这场宴会的中心处,那里正坐着两位威风凛凛的老爷,满眼欣慰地看着场上各家公子打猎的成果。
“鲁国公家的二位郎君真是器宇轩昂,势如破竹啊,有曹兄当年的风范!”说话的这位便是义王爷,当今圣上的侄子,凛王独子。
另一位便是鲁国公曹彬老将军。见他正骄傲地笑着回应义王的称赞,一瞧见自己的三儿子骑马驶来立马收敛了笑容。
曹三威风凛凛地从马上下来,义王爷夸赞其样貌,“三公子也是英姿飒爽啊,瞧瞧这挺拔的身姿,我家毅儿要是有这般也不至于出京训练一年便无功而返了!”
国公自知三儿子的浪荡,这会儿尴尬地回应着,“呵,我家这老三,造化在自身,不知将来如何讨生计? “
曹三公子先给王爷行礼:“晚辈曹昌玹见过王爷。”转身对自己的父亲笑着说,“父亲还真不必替我着急,反正有大哥哥四弟弟,将来不怕没人承袭您的功绩,我就等个荫封好了,哈哈!”
国公爷明显有些气到了,脸都发绿了,却不好当场发脾气,义王爷瞧见便大笑缓和道:“哈哈,也是嘛,反正将来都是有荫封的,国公也不必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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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姐妹回府后,琰玉慢悠悠走到伶玉面前,轻咳了一声,“听说你最近和灵郡主走得很近啊!怎么,以为自己和郡主名字相似,就找不着自个儿的身份了?”
“二姐姐说笑了,妹妹是伶玉不是伶儿,再说郡主是‘灵香出凤麟’,妹妹自是比不得的,不知道的以为二姐姐是在冒犯郡主呢?”伶玉也不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地怼了回去。
孟琰玉气得跟噎住了一样,随即又转了个话头,“后天就是寒食节了,期待姐姐我惊艳众人吧!”说完挥袖而去。
馨儿攥紧了拳头,默默往前一步,“二姑娘真是闲得慌,总是要埋汰姑娘您一下,咱们也不是要和她比,就是自个儿心里非要看不惯。”
“大伯父乃是枢密院事,二姐姐又是唯一的嫡女,有些心气儿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安分守己,她自也不会多同我们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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