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遇刺半天了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援救!】
【他们该不会还不知道山上有俩人吧?救命啊!】
【呜呜呜老薄要死了吗?不可以!我不同意!】
薄言尚且在纠结,眼前飘过的弹幕忽然给了他灵感。
……
山下,护驾的队伍已经走出了猎场大门。
远远有两个太监急匆匆往薄承乾的车前追,禁军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个时候靠近,但是那两个太监又哭又闹,属实吵得薄承乾心烦。
“怎么回事?”马车停下。
不等禁军统领回答,那两个小太监便喊道:“陛下!太子殿下还在山上!求陛下救救太子啊!”
另一个也道:“还有五皇子殿下!说是去走走,山火之前一直没有回来,求陛下准许奴婢带人前去营救啊……陛下!”
禁军统领三言两语解释原委,薄承乾听罢许久没有回答。
“陛下?”
良久,薄承乾眨了眨眼,仿佛回神似的。
“火势难控,只怕凶多吉少。你让人带一队人马,务必将太子和五皇子的尸身带回来。”
都统领闻言,下意识抬头。
但马车的帘子已然放下,队伍很快再次恢复行进。
行不过一会儿,有一辆马车忽然停下,从车跳下一个人来。
作者有话说:
兔兔那么可爱,还是家养的好吃,不可以随便猎杀野生动物哦(敬礼)
第60章 帝王策15
山上。
薄敬呈扛着薄言终于回到大路。
两人捂着口鼻, 一个健步如飞,一个跟得很是艰难。
身后滔天的火舌像一面巨网,兜头从四面八方扑噬。
热浪炙烤得两人大汗淋漓, 不多一会儿眼前一片恍然。
薄言深深喘了口气,忽然停下。
不顾薄敬呈的疑惑将他推开,兀自在草地上坐下,“我不行了,我坚持不了……”
薄敬呈没有放弃,继续拉扯他,“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薄言摇头,很是吃力,“带着我,你跑不动的,再这样下去,咱们俩……都得死。”
薄敬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火,面有不甘。
薄言见他不说话, 继续道:“你不要……因为我浪费时间了,快走, 我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不管是母后还是程家都能少个累赘,但是你不行, 你得活着,你娘和明月都还指望你接他们出宫……”
【不行!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怎么会?快想想办法啊!】
【老薄!都什么时候了,你快点跑啊!】
【看身后的火舌, 这个时候跑, 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还不跑, 该不会老薄的腿真的还没好吧?】
【我的天!我以为他是胸有成竹,结果竟然是破罐子破摔吗!】
【不!我不接受!】
【不可以!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薄敬呈收回视线,看着薄言,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但那挣扎只出现了一瞬,他扯过薄言的双手圈在肩上,不由分说扛起他就继续往前走,咬着牙满是坚定,“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死。”
薄敬呈:“被须臾亡臣拿刀抵着脖子,放着血在水牢里被鱼群撕咬的时候我都没有认过输,区区一场山火,凭什么?”
薄言惊愕,“敬呈?”
“人要亡我,我便屠人,天要我亡,我偏要与它争!”
薄敬呈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
薄言还在劝,“敬呈,你愿意带我一起我很感激,但是这毫无意义,你现在全力跑下山还来得及……”
薄敬呈没有搭理。
薄言已经只剩下无奈,“要不这样,你先下去叫人?我暂时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带人过来救我?”
薄敬呈:“你现在闭嘴别气我,我说不定还能跑得再快点。”
薄言叹了口气,望着前路视线飘散。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救我?”薄言很不理解,“明明,明明我欺负过你,逼你做书童,让着追着轿辇看你的笑话……”
薄敬呈掂了掂,继续往前跑,“那都是多少年的旧事?你当时便道过歉,我早就揭过。”
薄言:“既然揭过又为什么依然疏远我?”
薄敬呈笑了一声,带着气,“薄言,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缺心少眼。”
“说你不明白,你偏偏能避开锋芒好像看得比谁都开,说你明白,又喜欢感情用事好像待谁都是真心,如今更离谱,死到临头居然连卖惨都不会?”
薄言蹙眉,“我不明白,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薄敬呈暴躁,“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钻这种毫无意义的牛角尖?”
薄言顿了顿,声音小了许多,“可你不说原谅,我恐怕连死了都不安心。”
薄敬呈已经濒临崩溃,“原谅!原谅!我原谅你了听清楚了吗?不仅原谅还很感激,要不是因为你的戏弄我怎么会每天去校场操练?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站在火舌尖上扛着你健步如飞!你满意了吗?可以放心去死了吗?”
薄言:“我……”
薄敬呈:“算我求你,趁我还没后悔,你最好闭嘴。”
薄言怕他气竭,终于不再说什么。
头顶上零星坠下带着火星的残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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