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员:“现在改,也只能从下次开始生效。”
薄闻恶狠狠,“谁定的狗屁规矩?”
操作员:“……您定的。”
“……”薄闻:“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可以作弊的法子吗?”
操作员:“这是可以说的吗?”
薄闻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操作员小心翼翼扒拉了几个按钮,“虽然不能进人,但是可以借助实际发生的小意外,做出一些小调整。”
薄闻:“怎么说。”
操作员:“就是指定某个除了执行人之外的人,赋予上一次的剧情记忆。”
薄闻想了想,“上一次的记忆?那不就相当于重生?”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操作员点头,调出可供选择的对象,屏幕上顿时多了五个选项,“您可以选择一个,您认为对执行人最有利的人赋予记忆。”
薄闻眯眼,“你们靠这种暗箱操作,赚了不少吧?”
操作员微笑,“您也可以不选。”
虽然下意识找茬,但薄闻还是很果断选择了一个,“就他!让他尝尝自我攻略的滋味。”
操作员:“请稍等。”
薄闻撑着操作台,正看得目不转睛,背上忽然压下一道阴影。
紧接着一块板砖出现在他右上角,在他反应过来转身之前,猛然砸在他脑袋上——
“嘭!”
“咚——”
薄闻瞬间倒地。
操作员一脸惊愕,“组……组长,这不太好吧?好歹是审判长欸。”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男人舔了舔指上的血,看着薄闻冷哼,“这臭小子,如今倒有本事揍我?”
操作员深吸了口气,“那现在?还按他说的做吗?”
男人一脸看傻子的眼神,“老子这么想看他死吗?给我做。”
操作员正身,“好嘞。”
……
一匹快马奔入皇城。
马上的人一身甲胄,胄上还染着黑红色的污垢。
身后,跟着同样装扮的千名骑兵。
往日守备森严的禁城,今日却城门大开。
烽火四散,箭羽林立,横尸遍地,连护城河的水都泛着淡淡的粉。
马踏城门如入无人之地。
进城后,打头的将领挥手,“程之意,你带大部去广政殿,务必绞杀叛贼。”
身后的副将上前,“太子,你不和我一起?”
“我先去趟长春宫。”太子夹了夹马腹,领着一小队人朝着另一方向离去。
不一会儿,这队人抵达一处紧闭的宫门。
周围宫道干干净净,宫内也安安静静,叛军似乎还未曾来过。
但太子却拧眉示意众人停下。
侧耳倾听,隐约听见细微的弦声。
他顿时反应过来,“有埋伏,退!”
众人竞相撤退,但已然晚了。
宫道两端忽然涌入大量手持弓箭的禁军,紧闭的宫门打开,亦涌出两列精兵,将太子一路人马团团围住。
“太子哥别来无恙啊。”
一身着华服的青年从宫门后走出。
“敬呈?”太子回马,看着眼前的人面露惊诧,“你不是……”
“我不是于半月前就死于叛军蹄下了吗?”薄敬呈面露惋惜,“叫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太子沉默片刻,很快反应过来,“你骗我,老二压根就没有反,是你?”
“不完全是假话。”
薄敬呈:“二哥的确反了,但早在起兵当晚,就被我发现,我领父皇之命诛杀反贼,成功阻止了一场宫变。”
“那老三怎么回事?”
“哦,他不相信二哥造反,无诏擅自离藩返京,自然与谋逆无异,也被我斩于宫门之前。”
太子惊愕得说不出话。
薄敬呈踱着步,从宫门走到对面的宫墙下,抬手抚摸着墙上的纹路,轻柔细语,“我打出生起就看着这堵红墙,外人只道它如何漆红如昼巍峨无匹,却不知它的红是血染的。里头的人世世代代只有斗争,没有感情,没有朋友,没什么值得信任,就好像一把镶了宝的利剑,除了杀人,又有什么用呢?”
太子摇着头,不可置信,“敬呈,我倒不曾知晓,你才是藏得最深的。”
“藏?”薄敬呈似听见什么笑话,“我若是不藏,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一开始,我也只想做个闲散人,等到时机成熟,出宫建府,本本分分过完这一生。”
他蓦然红了眼眶,“是你们!是你们一次次的得寸进尺,将我一步步推入这个饮血的深渊!我一出生就夭折的明月,从未行差踏错的母妃,疼我至深的若芳姑姑,还有小墩子……”
“你从小就是太子,轻易获得所有人的喜爱。可是我呢?我只有他们……我满以为我不争,至少能保得住他们的命,可你们却连我仅有的东西都要夺走……”
“我恨我自己!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
“你知道在军营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天黑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曾经的懦弱,难道我不该反击吗?你若是我,还会觉得这是藏吗?你说话啊太子!”
他仿佛疯魔了,歇斯底里地疯魔了。
抓着太子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
马蹄后退。
太子似是想到什么,面露虚色,但嘴上却道:“敬呈,你以为我这个太子就很好做吗?打从我被立为太子开始,前朝后宫多少刺杀、多少风起云涌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若不争,一无所有的人就是我!我的母后,甚至整个程家,我比你更输不起!你若是我,你会坐以待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