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跟屁虫而不自知的熊孩子随意说着, 伸手在机场的出口处拦了一辆出租车,想着先到市中心后再做打算。
电话那头, 时奕州被亲生弟弟的无情言语捅得心底哇凉。
他甚至半天都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点,毕竟他也清楚, 时星祁说得都是事实。
但事实是一方面, 愿不愿意听就是另一个方面了。
不想再接收废料信息的时奕州干脆多打了二十万过去——
动之以钱晓之以卡, 让这个说话极其不中听的弟弟闭上了大嘴巴子;安静下来的时星祁隔空举手, 发誓唯他马首是瞻。
他握着手机等待着, 五分钟后, 时奕州仿佛是在给下属布置工作任务一样, 发来了一个WORD文档。
根据时老板的指示, 自己现在需要‘很不刻意’地出现在姜浅面前,并且‘随意’地告诉她他晚上没有任何安排,最后在对方邀请他一同去CLUB玩时,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并且承担安保工作。
理想很丰满,但‘不刻意’这一点究竟要怎么体现,时星祁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干脆上网搜了一下,弹出来的却都是一堆尬到爆炸地回答。
最后——
爷富奈我何:哥,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制造出你说的那种效果啊。
时奕州略微思忖:你在朋友圈发个图片和定位。
爷富奈我何:牛,聪明还是你聪明,但如果能把聪明用在正道上就更好了。
给亲哥吹了个彩虹屁的同时又撅了他一顿,想着,时星祁立刻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本少到D市一游,有无闲杂人等PARTY ALL NIGHT啊】
时二少的微信好友并不多,但胜在活跃度高,他这条动态刚一发出去就立马收获了一大票的评论点赞;还有几个之前一起混的狐朋狗友以为他和家里和好了,嚷嚷着立马飞过来大家一起庆祝。
私信提示嘀嘀嘀地半天不停,在出租车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时星祁半天后才发现,自己忘了设置仅姜浅可见。
他又花了更长时间才在群里跟兄弟们解释清楚,自己来D市是来替大哥出差的。
勉强算是吧。
为了给时奕州留点脸面,熊孩子给真相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然而不明所以的众人都把他的话当成了字面意思。
——时星祁似乎在插手时悦的商务,消息一出,立马传遍了整个圈子。
刚和自家老爹做了协议的赵星宇还好,那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则又被家中掌权者‘剥削’了一半的零花钱,一时间,又给这位时二少树了不少的敌人。
不过这些时星祁是不知道了。
抱着手机的青年在市中心的咖啡厅里等了一个小时,等的手机都快要没电了,都没有等到姜浅主动联系他。
有点难受怎么回事!他的好嫂子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自己可是为了她和时奕州据理力争来着!
时星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柠檬水,惆怅的模样仿佛是媳妇跟人跑了,眼看时间到了七点二十,等不及的青年终于主动给姜浅打了电话。
嘟声过后,那边秒接,还给时星祁高兴了半天。
“喂嫂子,你在干嘛?”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青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不过他倒是没多想,又捧着手机打了几次,直到一直都没人接听后才把这个状况转告给了时奕州。
时奕州:“……”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姜浅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了?
两兄弟各怀心思,男人有好几次都在想要不要把周亦的事情告诉时星祁,让他办事的时候更加小心一点。
但他脑袋又一转:
呵呵,那可是时星祁,他一定是疯了才想把这件事情拿给他乱说。
这位时悦集团的总裁如今坐在凳子中央叹气,今天他干的傻事已经够多了,还是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幸好没过十多分钟,姜浅将电话回过来了。
手机刚刚没电,她将东西扔在床头充电时也忘了去管,正想看时间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都没开机。
但更让人紧张的是那七八个未接——
“怎么回事,你不会又欠人钱了吧。”电话一通,女人立刻说道,把原本还挺高兴的时星祁噎了好一阵。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
“呵呵。”
姜浅冷笑,实在是上一次时星祁的伟绩还历历在目,让她不得不长个心眼。
她随后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化妆台上,对着镜子涂着口红。
一旁的池薇见状凑了上来,“谁啊。”
“时奕州他弟。”
听罢,留着大波浪的女郎对着空气呸呸呸了好几下,“晦气。”
她满脸嫌弃的模样令姜浅忍俊不禁,“其实这个还行。”
“什么还行啊?”电话那头的时星祁耳朵倒挺灵敏,“嫂子,你和谁说话呢,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恰巧在D市,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姜浅朝池薇使了个眼色,对方摇头,下午的鸡翅都还没消化,再吃晚上就喝不下了。
“不吃了,不太饿。”她于是回道。
“吃点吃点。”
“真不饿。”
“那嫂子你猜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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