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郡瞥了眼伤口,把警服穿好,点点头:“回去再说吧,辛苦了。”
随后便向后靠在座椅上,给江昭旭回了条信息,随后轻闭双眸,脑子把今天抓捕过程在脑子里走了一遍,心里轻叹自己的注意力真的变弱了,竟然会被肖俊庆偷袭。
林欣看祁郡不太在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收拾好药箱便也闭上眼睛休息。
回到警局后,肖俊庆被带到审讯室,祁郡和李明峰坐在他的对面,祁郡按亮桌子上的台灯,昏暗狭小的审讯室瞬间亮了起来,把所有阴暗不堪的肮脏之事全部照亮,肖俊庆也知道自己逃不脱,对自己犯下的事供认不讳。
小玉和其他姑娘一样是山区里的留守儿童,肖俊庆以资助小孩读书作为骗局,先先后后拐骗十多个女孩,先是强逼他们勾引一些老男人,事成后威胁他们强|奸未成年人,要去警察局报警,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大家都愿意私下解决这种事情,这样一来,一笔笔巨款就到账。
但是姑娘不多,加上现在法律也逐渐普及,不能一直用这种方法赚钱,肖俊庆便把一些不太听话的小姑娘买到会所里供人玩弄。
小玉是那群姑娘里最好看也是嘴最甜的,肖俊庆没有把她卖给会所里的人,只是暂时让她在会所里工作挣钱,会经常带她出去见一些有钱老板,想要看看能不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也就是这次,小玉在被在酒店老板睡过后,肖俊庆把小玉带回交易房子又狠狠折磨了一次,小玉趁着肖俊庆睡得迷迷糊糊要跑走去报警,却没想到肖俊庆居然给门上了警报锁,警报铃一响,肖俊庆就马上从床上跑下来拉住小玉,给她扇了几个大嘴巴子。
小玉也是用尽了全力和肖俊庆挣脱扭打,拿过茶几上的水果刀狠下心要把肖俊庆给杀了,扬起手里的刀往肖俊庆腹部上刺,但她一个被糟践了两次的小姑娘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也就是把肖俊庆刺痛了一下。
但肖俊庆看着肩上留下的几滴血,无法忍受小玉的背叛反抗,像疯了一样抢过小玉手里的刀用力像小玉捅去,一刀又一刀,直到小玉躺在血泊中。
他看着早已成为血人的小玉,心里开始一阵后怕,想办法处理这件事,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完兜里的一包烟,最后开始清除血迹,用绳子绑住手脚扔进大垃圾袋里,再从没有监控的后门出了房子,趁着夜深之时把尸体抛在后山。
抛尸结束后打电话给会所老板,说小玉傍上了大老板,以后都不会去上班,随后自己便收拾行李开启逃亡之路。
祁郡冷眼看着肖俊庆陈述完这件事情的全过程,他面上没有任何悔恨之意,甚至有点人我已经杀了你又奈我何的态度,她五指罩住桌角,忍不住发力捏住,手背青筋暴跳明显,扯着肩头上的伤口一阵发疼。
李明峰被他气得直爆粗:“你他妈是人吗?她们才十几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这样子的经历会毁了她们一辈子的!”
肖俊庆完全不把李明峰的暴怒当一回事,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们一辈子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要杀要剐不都是听你们的吗?”
祁郡按住李明峰想要挥出去的拳头,朝他摇摇头,暗灭桌上的台灯,审讯室恢复起初的昏暗,起身走到肖俊庆面前,嘴角勾起令人发寒的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塑料薄膜穿过五指,伸手轻轻捏住肖俊庆下巴。
肖俊庆摸不准祁郡要干什么,大喊:“你干嘛?你有病啊。”
祁郡眯起漆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冷峻音调喉咙发出:“肖俊庆,你现在当然不会害怕死,等法院那边结果下来,你要么立即死刑,要么缓期死刑。人人都说不怕死,但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没有人真的能做到镇定自若,你这种畜生人渣就会恐慌,窒息,悔恨,颤抖,但我告诉你,没有任何意义。”
她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收回无名指和尾指,另外两只手指直逼他冒冷汗的脑门。
“你只能等着针头扎进你的静脉里,等着子弹穿过你的脑袋。”
说完手指轻轻一点,嘴里吐出嘣一声,震得肖俊庆身子忍不住一颤。
她没给肖俊庆任何反应的机会,抓住他的情绪继续说:“就算是缓期死刑,你也是在漫长等待死亡过程中,不可怕的,只是很煎熬很屈辱,因为和你关在一起的都是亡命徒,他们会一点点整死你,也许你还没等到缓期结束,就死在厕所里,垃圾堆里,甚至粪坑里。”
“而那些被你伤害过的女孩,我们会为她们安排最好的心里疏导,帮助她们找到父母,社会上也会给她们提供帮助,我们不会公布任何关于她们的信息,出了H市就不会有人知道她们是谁,她们会在一个布满阳光的地方忘掉那段不好的经历,健康成长。”
“而你,将永不超生。”
她做卧底前受过很多这样子的心里逼压训练,没有人比她懂得怎样彻底击碎一个人。
她语气阴冷瑟人,在这样密闭阴暗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一句一词像是毒虫一样爬进肖俊庆的身体,涌进他的血液,撕咬他的血肉,令人寒慄,使人头皮发麻。
就连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的李明峰都忍不住对祁郡刮目相看,不愧是从西北带着一身勋伤回来的姑娘。
反应迅速,大胆敏捷,擅长寻找按键突破口,了解罪犯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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