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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屉没有上锁,一拉就从深处滑下张照片。
    梁舒眼神顿住。
    照片上的人是她,不过比现在小很多。穿的还是魏宇澈的校服衬衫,有些不合身,手里握着奖杯和证书,站在颁奖的大拿身边,脸上笑容明媚,看向镜头的眼里是不曾掩盖的骄傲。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她还记得奖杯的触感,也记得那天的所有喜悦和崩溃。
    熟悉得仿佛已经在脑海里重复上演了无数遍。
    梁舒盯着照片发愣,好久才缓过来,继续翻着抽屉。
    终于她找到一本有些旧的电话本,打开扉页上是行草的两个字——“梁晟”。
    那是她外公,也是她竹刻路上的老师,只不过后来,他们都让彼此失望了。
    **
    好不容易送完了所有单子,正准备下班的时候外卖小哥猛地想到,夜里那个花篮的大单子还没来得及反馈。当即在相册里找到签收的单子照片给人家发了过去。
    刚坐上电动车,电话就过来了。
    “喂?”
    那头男人声音有些快:“喂你好,我是下午订花篮的那个。是这样,我刚才看到你给我发的照片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就是想问问。”男人顿了顿,迟疑着开口,“签字的那个人是梁舒吗?”
    “我不清楚唉,但是她签的是自己名字。”
    这样订单出了事儿的话,也好追责。
    “是女生?”
    “对。长头发,个子挺高的。”小哥还想说很漂亮,但又觉得这样讲有些不正经,所以没做声。
    “好,我知道了。”电话里的人缓缓吐出了口气,声音轻快不少,“谢谢你。”
    “应该的,不客气。”小哥挠了挠头,怎么莫名其妙的。
    下一秒,平台响起提示音,点开一看,花篮客户给他打赏了整整两千。
    两千!
    飞天横财啊这是。
    第2章 今生是无缘了
    熬夜的代价就是生物钟被全盘打乱。
    梁舒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许久未进食的胃饿得有些疼,随便对付了两口后出门去找钟灵秀。
    探海店面很大,设计也下了不少功夫,暗含徽州特色。
    用钟灵秀话说:“旁边好歹就景区,这热度不蹭多亏啊。”
    梁舒跟在钟灵秀后头参观,随口问:“这店开起来花了不少钱吧?”
    “我跟钟灵阳主要是以聪明才智和力气入股的,钱倒没出太多。”
    “怎么?听你这话,找到天使投资人了?”
    钟灵秀跟钟灵阳是龙凤胎,刚毕业还没两年,攒下来的钱约等于没有。钟家父母巴不得他们找个铁饭碗安安稳稳的,哪里会同意他们创业,更加不会出钱支援。一下子能把这么大的店开起来,光靠他俩是肯定不行的。
    钟灵秀顿了顿说:“是找到投资人了,但是吧,你不一定觉得是天使。”
    “谁啊?”梁舒突地想到门口那堆天价花篮,脱口而出,“魏宇澈?”
    钟灵秀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梁舒,伸出拇指夸道:“要不你能考上蔚大呢,脑子真好使。”
    整个朋友圈就魏宇澈人傻钱多。听说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到处投资,就是眼光不大好,人送外号徽州“王多鱼”。
    “所以,为什么不早说?”
    钟灵秀心虚地笑了两声:“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谁不知道这俩人不对付啊?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就没消停过。
    长大懂事后虽然不动手了,但在跟对方作对这件事儿上,还是乐此不疲,迟迟未见成长。
    梁舒评价魏宇澈:一无是处街溜子,白瞎了那张脸。
    魏宇澈就说梁舒:斤斤计较小心眼,谁喜欢她谁瞎。
    鸡飞狗跳了好多年,直到上大学才暂时消停。
    街溜子魏宇澈留守乌川上学,又退学复读;小心眼梁舒则成了镇上的高材生,远赴蔚大,后又突然出国,再没回来。
    钟灵秀现在无疑是忐忑的。 一方是好朋友,一方是大金主。两位都是祖宗,她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
    “他也来了?”梁舒问。
    “没有没有,他不来的。”
    她哪里敢啊,谁知道这俩祖宗碰一起会出什么事儿。
    魏宇澈只愿意出钱,那钞票就好像是扔在水里听响的。别说来看看店了,连乌川他都没踏足过。开张送几个花篮就算参与了事,一点都不怕亏钱。
    出乎意料的是,梁舒没什么太大反应,点点头说:“哦,那也挺好的。”
    钟灵秀惊多过于喜,试探着说:“你不跟他,跟他······”她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爱恨。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两位当事人纠葛漫长岁月里都有种护犊子的感觉,也就是大家俗称的“只有我能欺负你”。
    梁舒淡淡地说:“ 又不是小孩儿了,早就过去了。”
    她都这么大了,也不是以前那意气用事跟人家针锋相对的年纪了。
    她让钟灵秀放心,自己的私人恩怨跟钟灵秀的梦想比起来,明显后者更加重要。
    一整圈逛下来,店里人也多了起来。
    腰间对讲机咔嚓咔嚓地响着,钟灵秀举到耳边。对面的说话声混在电流声中,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符,都连不成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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