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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读唇语对于cp粉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她应该早点去学的, 要不然现在就不至于只能看着照片干瞪眼。
    作为人群焦点的两人,此时的注意力却放在对方身上, 完全没在意周遭闪烁的闪光灯。
    生怕挣扎起来会走光, 盛卉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几乎不敢乱动。
    “还不放我下来?”
    她的嗓音因紧张捏得细细的,埋怨喊他, “叶舒城!”
    男人垂眸看她, 眼里含着一抹玩笑, 仿佛在对她说——刚才不是你怂恿我凶猛一点的吗?这才到哪?
    幸而叶舒城不是太顽劣的男生, 众目睽睽之下闹了一番, 将她逼到羞赧的临界线, 待到女儿拍满意了, 他便立刻将盛卉放下来,一只手全程捂在她大腿后方, 紧扣着裙摆, 直到她站稳才松开, 绝不让她有当众走光的可能。
    做完这些,他唇边笑意更盛,带着满面春风,言不由衷地对她说:
    “抱歉。”
    盛卉不禁怀疑,他就是为了逗她,才故意道这声不走心的歉。
    这之后,她的心情一时不能迅速平复,于是理了理衣服,故作淡定地拔腿走了。那背影远去的速度越来越快,落在旁观者眼里,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小杏达成了她今天最大的愿望,满意极了。她将几张照片悉心存放在口袋里,这一回,绝不能让爸爸轻易抢了去。
    橘红色的天空渐渐变化成梦幻的粉紫色,夕阳即将落幕,花园草地上亮起几盏复古的镂空落地灯,吃过饭的孩子们可以继续玩小动物和玩具,家长们大多留坐在餐桌边,因为盛卉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款待,其中包括一些有市无价的珍品,奢侈至极,他们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喝到第二次,所以,几乎没有人甘心错过。
    不怕错过美酒的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叶舒城,他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负手在草坪上闲逛,负责照看小杏和其他小朋友。
    另一个男人,是他嗜酒如命的父亲。
    自从去别墅上了趟厕所出来,叶正钦的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涨。
    大家围坐桌边品酒闲聊,他举起高脚杯,闻了闻酒香,确认是举世无双的佳酿,浅含一口,辛辣与甜香缠绕舌尖,他却莫名品出了一股涩劲。
    足球场上,几个小男生组队踢对抗赛,叶舒城站在旁边围观,身后慢悠悠走来一人,停在他右手边的位置。
    远处的霞光几乎完全褪色,除了高楼与山脉顶端的一抹残光,天空呈现出深暗的蓝紫色,夜幕已经无声降临。
    从背后看,父子俩身高相差不多,站姿更是一致,肩背笔挺,负手而立,有宾客猜他们在聊城市建设,要不就是集团如何扩大市值这样的高大上话题,殊不知,他们足足并肩而立了五分钟,才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叶舒城全心照看着孩子,起先没注意到父亲来了。
    等他发现,不免有些惊讶:
    “您怎么不喝酒?盛卉准备了几瓶四十年以上的陈酿,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如果您喝不惯洋酒,她酒窖里也有白酒黄酒珍藏,要不要我和她说一声?”
    叶正钦轻咳两声:“今天没胃口。”
    叶舒城有些担心:“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老人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和孩子传达自己的心情。沉默片刻,他似是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和小卉,不打算结婚啊?”
    叶舒城怔了怔:“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叶正钦轻“哼”一声:“我看不是你没有这个打算,而是她不想和你结婚吧?”
    两个小男孩争抢着足球从他们身旁跑过,叶舒城怕他们摔倒,伸手捞了一下,幸好他们稳稳地蹿了过去,他的手也捞了个空。
    他直起腰,垂眸酝酿许久,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父亲的问题。
    叶正钦仍旧背着手,挺拔的肩线微微塌下来,眉心褶出几道细纹,沉声说:
    “小卉很好,无论家世、性格、才学,更何况你们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我和你妈都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
    他顿了一顿:“或许是我的错觉,除了家庭遭遇的原因,她这么不愿意和你结婚,总让我觉得,她对你感情不深。”
    叶正钦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结过一次婚,所以他眼中女性对男性的真爱,只有他妻子顾夕这一种模式,温柔、珍惜,甚至奉献,把丈夫视作此生唯一,绝不可能轻易分离。
    叶舒城能猜出父亲肯定拿母亲和盛卉做对照了。
    “爸。”他温声解释道,“男女之间相处,爱与不爱,不是由婚姻关系界定的。”
    叶正钦:“我知道啦,你妈最近每天都这么给我洗脑。”
    但是洗脑得还不是很成功。
    叶舒城笑了笑,就听见父亲用低哑的、略显苍老的声音,一边望着远空的高楼,一边对他说:
    “爸只是怕你受苦。”
    叶舒城喉间一顿,再次怔愣住。他活了快三十年,这似乎是第一次,素来言辞严厉的父亲在他面前表露舐犊的心声。
    他沉吟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大段话来打消父亲的顾虑:
    “爸,对于世界上大部分人来说,我已经很成功、很幸福了。原生家庭和睦,有权有钱,还有个非常可爱的女儿,现在更是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她虽然对夫妻关系有阴影,但也正因为如此,除了我之外,她不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就是她的唯一。像这样一直过下去,我是非常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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