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卉的泳技稀巴烂,但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换好泳衣,她披上浴巾走到泳池边,坐在岸上,脚伸到池子里踩水。
叶舒城比她慢一步。
他从别墅里缓步走出来,盛卉扭头看他,日光斜照在他身上,镀出一层白金色的光晕。
好像飞机穿出云海的那一刻,舷窗外的阳光亮得直透人心,盛卉微微眯起眼,于耀眼的夏日阳光中对上他那双清冷的棕色眼睛。
她一直知道他长得很好看。
现在发现,原来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比穿衣服还好看。
叶舒城很快走到泳池边,在盛卉身旁坐下。
然后,他做了从他们相识到现在的唯一一件失礼的事。
趁她盯着他发呆的时候,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盛卉的心脏狠跳了下。她依然感到抗拒,但那情绪已经十分细微,完全可以压制住。
然后,他们落到泳池中,冰凉的池水包裹之下,她碰到他的手,手臂,肩膀,还有前胸和腹部起伏的坚硬。
似乎就这样慢慢地适应了。
再然后,两个毫无经验的新手,泳池站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有点高难度。
盛卉被抱到卧室的大床上,干燥的被褥很快被他们的身体洇湿。
......
耳边传来“嗒”的一声轻响,来自可怜的卫衣吊牌,被男人不费吹灰之力扯断了。
盛卉回过神,美艳的双眼一时间显得有些呆萌。
“剪刀在哪?”叶舒城拎着衣服问她。
盛卉:“标签也要剪?将就着穿呗。”
叶大少爷可真是身娇肉贵呢。
她这般想着,目光不自觉又在他身上逡巡两周。
唉,长成这样,难怪娇贵,可以理解。
叶舒城不再回话,只垂眸看着她,目光平静,仿佛对自己没穿衣服毫无知觉。
距离实在有些近,若有似无的热气渡过来,盛卉隐约闻到一阵极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她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子。
还挺烫。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退后,总觉得这样下去要发生点什么......
吱呀——
别墅大门忽然由外打开,黄阿姨牵着小杏的手走了进来,边走边念:“这孩子怎么一个人站在外边......”
绕过玄关,看见屋内的情景,她倏地闭上了嘴。
小杏跟在黄阿姨身后,奶声奶气地说:“我在罚站呢,我已经罚站五个小时了!”
其实,从叶舒城被喷水器打湿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十分钟。
小杏很快也看见了客厅里的爸爸和妈妈。
她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嘴巴张成标准的“o”字。
盛卉反应过来,连忙倒退两步,直到后背撞上吧台,她抬手扶住吧台台面,尴尬地招呼叶舒城:
“还......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黄阿姨自知非礼勿视,把小杏送进家门她就撤了。
剩小杏一个人呆呆站在客厅,看着爸爸飞快穿上衣服,妈妈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走过去拎走爸爸湿掉的衣服,丢进洗烘一体机,后又走回来,伸手捏捏她的脸:
“小朋友,发什么呆呢?”
小杏:“爸爸妈妈,你们刚才在干嘛?”
盛卉差点噎到:“没干嘛。”
“我都看到了。”小杏仰起稚嫩的小脸,脆声说,“爸爸光溜溜,妈妈笑嘻嘻,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不告诉我?”
盛卉/叶舒城:......
“我哪有笑嘻嘻。”盛卉把自己嘴角扯下来,对着女儿扮了个鬼脸,“净胡说。”
话音落下,叶舒城似是实在压抑不住,唇边溢出一声笑。盛卉回头瞪他,他马上收了笑,表情淡定得不行。
盛卉窘了一会儿,很快又自我纾解了。
笑嘻嘻就笑嘻嘻,帅哥用他漂亮的身体取悦我,我不笑嘻嘻,难道还哭丧着脸不成?
盛卉弯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低声“夸”她:“我的宝贝女儿眼睛最尖了。”
小杏笑起来,片刻后又摆出严肃表情,走到叶舒城身边对他道歉。
叶舒城根本没生气,但他接受了小杏的道歉,告诉她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小孩子忘性大,没一会儿就忘了这茬,兴奋地拉着叶舒城的手往茶几那边走。
盛卉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停在茶几旁边,看见小杏抱起桌上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
盒子里面铺满了苍绿色的叶片,有许多白色的、条状的物体在叶片上缓慢蠕动着。
视线落到那儿,盛卉的头皮一阵发麻,大惊失色:“这是什么!”
“妈妈,这是蚕宝宝......”
下一瞬,原本和叶舒城并肩站的女人突然闪到了他的身后。
她用两只手攥着他的上臂衣袖,叶舒城稍稍侧过头,能看见她粉色的指尖陷在他的衣料中,她的脑袋从他肩侧探出来,脸蛋白生生的,瞳孔里头藏着几分惊恐。
小杏不明所以,抱着盒子站起来,叶舒城连忙伸出手臂,挡在盛卉身前:
“宝贝别过来,妈妈害怕蚕宝宝。”
小杏听罢,乖乖后退了一步,试探性地说:“妈妈,它们很可爱的,身上也很干净,以后还会吐丝给我们做衣服呢!”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
盛卉仍躲在叶舒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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