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景卓才说:看情况吧,我先把小向送回家,明天再把你送到向思野那儿。
景俞文拿着向思野的手,边捏着他的骨节, 边撇嘴:哎呦,开始卖儿子咯。
景卓笑笑:什么话, 怎么能叫卖?明明是送。
我就是不值钱了呗?
向思野笑着轻轻戳了戳景俞文的脑袋。
景卓笑出了声, 又忍住:好了, 开个玩笑,小向你家在哪啊?
向思野道:明珠花园。
好嘞。
把向思野送回家后, 景俞文和景卓也回了家,家门口,景卓正准备拿钥匙开门,景俞文想到了什么, 叫住了他。
别,等一会儿。
他把中指上的戒指取下来,藏进口袋, 又说:可以了。
进了门,苏妍看着景俞文身上的衣服, 问:这衣服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啊?
景俞文蹲在地上换鞋,脱口而出:今天早上向思野拿给我的。
苏妍脸上表情有些尴尬似的:这样啊,你头还疼不疼了?烧退了吗?
她走到景俞文跟前,等景俞文起身的手抬手扶住景俞文的肩膀,踮脚贴了贴他的额头。
景俞文笑笑:没事儿了,妈。
景卓脱下外套,搂住景俞文的肩膀,道:他好了,早饭也吃过了,让他回房间休息去吧。
苏妍点点头:好。
景俞文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苏妍包了饺子,他们终于又能坐在一起吃饭了。
这次回家,他们一家三口回到了往常的气氛,要不是景俞文脖颈处和后脑勺隐隐作痛,他都有种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错觉。
午饭之后,景俞文又回到卧室里,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趴在床上给向思野发消息。
景:在干嘛?
J.:想你,顺便帮向思淼做饭。
景:还没吃饭吗?我刚吃完。
J.:嗯,我妈今天去给学生指导了,回来的有点晚。
景:阿姨好忙啊。
J.:你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忙吗?
景:敬业呗。
J.:你想看烟花吗?
景:好像很久没看过了,上次看还是在电视里。
J.: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明天不会家可以吗?
景:?
景:你想拐卖我啊?
J.:舍不得,你是我的。
景:我也觉得,把我卖了就没人给你买鸽子蛋了。
J.:哈哈哈,其实是那个学生用四张除夕夜烟花表演的票换了我妈一天的指导时间。
景:我们和阿姨一起去吗?
J.:不,向思淼和温老师,她想让我们一起出去玩。
景:那好吧,那你先忙吧,我们明天见。
J.:好。
景俞文熄灭手机屏幕,把手机丢到一边,翻身躺下,他不禁觉得向思野的妈妈真好,明明长了一张极其严肃的脸,笑起来和说话的时候却温柔的像水。
他突然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熟悉,翻遍了身边的所有人,终于找到了和这个想法相配套的那个向思野。
很久以前,向思野在他眼里是个冷冰冰的大冰块,天天严肃着一张脸,除了装逼还是装逼,他那时一度觉得,普天之下就没有向思野装不了的逼,又是升旗手又是演讲的,真把他能死了。
现在,他看到了和他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向思野,有时候他真觉得向思野很双标,跟别人说话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跟他说话嘴角都能咧到耳根子,而且还总是耐着性子哄他宠他,哄他的时候眼神和声音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他觉得,普天之下再没有比向思野还要好的人了吧。
第二天除夕,吃过早饭之后,景卓把景俞文送去了向思野家。
客厅里,温沁当着梅兰的面光明正大地坐在向思淼腿上,而梅兰却若无其事地在和他们两个说话。
景俞文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阿姨好,老师好!
见到这个场景,他不免有些不适应,这俩人真就跟结了婚的老夫老妻似的?就算婆婆在跟前也不避讳一下?
梅兰笑道:小景来啦,吃早饭了吗?没吃让思淼去做。
向思淼有点委屈:妈,你老会使唤我,向思野是干嘛的啊?
他们说着,向思野拉着景俞文的手坐到了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水喝。
梅兰道:我想着你陪了阿沁这么长时间,就让向思野多陪陪小景。
景俞文喝了口水,笑笑:谢谢阿姨,我吃过饭才过来的。
梅兰道:那就免了向思淼这顿饭。
向思淼道:我谢谢你啊。
景俞文从容地道:客气了老大哥,温老师帮您织的毛衣还没织好吗?
温沁看着向思淼,问:什么毛衣?
景俞文和向思野笑出声来。
向思淼看看他们两个,把头埋进温沁怀里:哎呀阿沁~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欺负我啊!
梅兰见他们处的还算开心,起身道:你们各自去玩吧,我要出去散散步。
说完悠闲地走了出去。
温沁环着向思淼的脖子,两只手在向思淼脖颈后面摩挲着手指说:你想要我给你买不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