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季凛进宫频繁的都快忘了他的初衷,仿佛只纯粹是为了逗宋稣开心罢了。
这也没办法,圣上这等容貌,没人能在他面前一直维持正人君子作态。
书生爱风流,所以季凛也是有情趣的,天天拿话本进来跟宋稣讲,话本讲腻了又换成讲野闻,或者带宋稣出宫去看戏曲。
“圣上今日可否尽兴?”
“朕很喜欢,季爱卿费心了。”宋稣其实看不太懂戏曲,但他勉强能听懂讲的故事,还是挺有趣的。
季凛玩笑道:“既然喜爱,何不买进宫,这样也能日日观赏了。”
宋稣无奈的扯了个借口,“朕如何不想呢,可裴公公肯定会不允,他那人总是事多,朕厌烦至极……”
“是这样啊。”
这话不是宋稣说的,也不是季凛说的,二人面面相觑一阵,宋稣忽然转头往身后看去。
原来是裴嵩,不知站在二人身后听了多久,看了多少。
只是看裴嵩那阴沉的神情,不像是好惹的。
裴嵩这个笑面虎很少有面无表情的时候,所以当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稣时,渗人的气势几乎叫宋稣开不了口,那神情不可谓不吓人。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宫墙之下
宋稣见是裴嵩, 心中已经开始慌张了,不过表面上却绷着脸,故作着镇定。
裴嵩向宋稣行了个礼, 宋稣淡淡的让他平身, 之后裴嵩就淡笑着看向季凛:“季状元如今真是春风得意啊, 轻易就能讨了圣上的欢心,圣上如今乐不思蜀,原来都是因为季状元。”
这大实话被裴嵩说出来,像夹杂着什么腥风血雨似的,裴嵩难得对一个人这样针锋相对,讲话都跟咬牙切齿一般。
宋稣其实又怕又惧,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裴嵩这幅模样, 所以一个没忍住, 就故意开口呛他, 说:“你知道就好。”
季凛一派镇定自若,“裴公公,为圣上分忧, 这是当臣子的本分。”
“爱卿所言甚是。”宋稣很捧场的拍了拍季凛的手背,以示对季凛的爱重。
外界都传,状元郎如今圣眷正浓,不光是因为他才情好, 还因为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只是百姓们不知,圣上生得比这位才满京城的状元郎还要风流,宽大龙袍只显的骄矜华贵, 一双玉手柔若无骨, 这样看来, 倒不一定是谁占谁便宜了。
季凛大概是很正人君子了,所以才能忍住,没去回握圣上的那只手。
二人一唱一和,又都很俊美,走在一起时十分般配。
裴嵩眸色渐深。
他早知道,猫是养不熟的。
但这也不是宋稣的错,只能说,宋稣生得貌美,很容易被人觊觎,而季凛这等好色之徒,打着为宋稣好的名义,心怀不轨的接近他。
大概漂亮的猫都是很招人觊觎的,这时候,就该轮到主人把那些坏人都赶走了。
裴嵩笑的温柔,慢慢踱步走近了季凛,在他身边低声而缓慢道:“若再缠着圣上,那你举荐的那几位,只有贬去当县官的份了。”
裴嵩到底是树大根深,朝中任何动向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没有能逃过他的,所以季凛那些暗中培植势力的动向,裴嵩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裴公公好算计。”
季凛面色不变,语气却已然失了镇定。
如此一来,季凛本打算安排的几个亲信和同僚,也算是弃了,棋子都摆在明面儿上了,能做到的事也就受了限制。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点到即止,季凛如今计划大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匆匆向宋稣辞别后,就离开了宫。
宋稣蹙眉:“裴嵩,你都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就走了?明明说好还要给朕画画的。”
据说季凛不仅才情好,作诗信手拈来,书法和绘画也是一绝,宋稣还等着看他画自己会画成什么样子呢,结果季凛就被裴嵩三言两语给赶走了。
赶走了缠着圣上的烦人精,裴嵩现在心情很是不错。
裴嵩:“奴亦是为圣上分忧解难。”
宋稣深吸一口气,这火气蹭蹭蹭的往上蹿,也没有心思说什么场面话了,直接质问道:“裴嵩,你管朕还不够多吗,如今朕连见个朋友都不能了?”
裴嵩不紧不慢道:“圣上,奴只是担心,圣上应该对男人多点提防心。”
他的圣上这么可爱,又单纯好骗,很容易被别的男人一口吞了。
真是让人不省心。
宋稣已经气得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裴嵩的脸,说:“朕爱如何便如何,裴公公,你拦得了一时,将来也拦不住朕将来亲近别的臣子!”
裴嵩从后面靠近宋稣,似是在逗他,又似是在开玩笑,似笑非笑的说:“圣上,只要奴在一日,便能护圣上周全,不被小人蒙骗。”
宋稣本来都想转身离开的,却叫裴嵩这番话彻底惹怒了。裴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后都要这样管着他?这也太窒息了吧!
宋稣真没想到傀儡皇帝竟然得活得这么憋屈!
宋稣怒极反笑,“裴公公,你说的对,朕年纪还小,分不清奸臣忠臣。圣人云先修身再齐家,而后才能治天下,不如朕先娶个皇后,再纳几个妃子……”
饶是裴嵩这个笑面虎也听不下去了,登时怒意飙升,被宋稣这一番话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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